丁溪拿起锅子,照着手机上搜索出来的食谱化开糖水,实验几次都不太成功,不是时间长了挂上霜了,就是火大了糊锅了,不过好在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腾腾试验了几次,还真研究出点门道来。
看着锅里糖浆泛起绵密的小气泡,他把手边红彤彤的山楂果放下去翻滚一圈,再拿出来时,一个个晶莹剔透,挂着均匀的糖壳。
傻狗肯定吃得很开心。
做好一切,丁溪自己先尝一颗。
他满怀期待地咬开糖壳,嚼了嚼,然后——整张脸皱起来。
好酸好酸。
嘶,今年的山楂好像没选好,酸得让人直流口水。
他吐掉嘴里的山楂,都被酸出一汪眼泪来。
早知道先尝一尝再做了。
这么酸肯定也没法给简彧吃。
他端起盘子,打算把里面的山楂果倒掉,手悬在垃圾桶上面时,忽地顿住。
丁小猫转了转眼睛,收回手,若无其事的把山楂装进餐盒里。
然后穿上外套,抱着餐盒,出门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冬雪,早晨起来格外的冷,丁溪围了一层厚围巾,带了个傻乎乎的帽子,又带了双厚手套,穿上棉靴,这才步履蹒跚走在雪地里。
别看他是个北方人,实际上不抗冻。
昨天夜里,表白过后的大狗说什么也要来燕京看他,丁溪没办法在和平门小院招待他,怕丁建国看见后找麻烦,只好约在市中心一处肯德基见面。
看一眼大狗的航班行程,应该快到了。
清晨的早晨人不多,丁溪穿行在早起上班满脸怨气的人之间,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脚步轻快,轻声哼着点小曲,走在路上。
看起来就开心。
去肯德基的路上,丁溪步子都很快,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简彧,但当他真正到了商场下,远远看到红色老爷爷标志的时候,又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心跳越来越快了。
他忽然有点说不出的别扭和羞涩,不知道一会儿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扶了扶帽子,继续走。
心跳已经过速,整个人出于一种飘飘忽忽的状态,既期待见简彧,又害怕见简彧,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当他鼓足勇气出现在肯德基玻璃橱窗外的时候,隔着通透的玻璃,再次见到那只朝思暮想的大狗,简彧套着件臃肿的羽绒服,早上没什么人,他结实修长的腿横在过道间。
今天的确是冷,简彧缩在羽绒服的领口搓着手取暖,连夜坐飞机的憔悴让他的卷发显得更为蓬松,乱糟糟的压在头顶,却一点也不显邋遢,碎发挡住他深邃的眼眸,那目光无辜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