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一脚油门踩到底。
“建国,你慢点!”赵梅军提醒。
“闭嘴,死老婆子。”丁建国又是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要不是你生出这好儿子,我也犯不着这么生气。”
“你。。。。。。”赵梅军都快哭了,“你明明来之前答应我了,说是好好接儿子回家,怎么又搞成这幅样子?”
“对,我是答应你了。”丁建国的音量能喊破耳膜,“我原以为,丁溪是被茅追英冤枉的,好,那可以,一切重来,可是呢,刚
才什么样你看见了吧,大马路上跟个男的拉拉扯扯,你儿子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那你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
“怎么不能,我是他老子,我还不能管儿子了。。。”
丁溪被骂得麻木了。
从两人争吵的话语中推测出前因后果来,大概是赵梅军又想办法缓和父子俩的关系,好言好语劝着丁建国来接他回家过寒假,原以为是父子俩冰释前嫌的戏码,却没想到让丁建国意外撞见他和简彧牵手的画面,于是事情又滑向不可挽回的局面。
手机来了消息。
【不是歪果仁】:溪溪,没事吧
丁溪沉默着,回了消息。
【溪上青青草】:没事,再出柜一次而已,早外有这么一遭
【不是歪果仁】:那你小心些,随时跟我联系哦。
【溪上青青草】:好。
丁溪其实没打算告诉丁建国,回顾他的成长历程,丁建国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丁溪并不想在长大后还要演绎什么父慈子孝,全家团圆的戏码。
他的未来从来就没计划过丁建国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他并不在乎丁建国到底能不能接受他的性向。
换句话说,丁建国接受与否,他都是要和简彧在一起的,无所谓。
只是这回事发突然,免不了又是一场硬仗罢了。
一路无言,汽车绕了很远,停在台东北部山区的一处小别墅间。
下车时,赵梅军解释道:“这是你爸老战友的房子,借给咱们住着来着,先休息休息,等到明天送你回学校拿完行李,咱们再回燕京。”
“回什么学校。”丁建国锁上车,伸出手,一把拎过丁溪的领子,把他连拖带拽拉进屋子里。
丁溪已经懒得挣扎。
大门关上,屋内只剩这一家三口,没有外人,就该是训儿子的时间了。
丁建国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整个屋内,丁溪偏过脸去,刻意地不去看他。
父子就是仇人,无话可说。
“你有什么要狡辩的?”丁建国嘴角讥讽,“这回没人冤枉你了吧。”
丁溪没说话。
他抬了下眼皮,又很快收回视线。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丁建国抬手又要打,丁溪也闭上眼,静等着巴掌落下。
预想的痛感没有传来。
再次睁眼,赵梅军奋力抱住丁建国的胳膊,用她仅能做到的方式护着儿子。
“你要打打死我,丁建国,你别打我儿子。”赵梅军情绪激动。
叮叮当当。
反正丁家三口人聚在一起,永远都是这幅满地狼藉的模样。
“我没有任何要解释的。”丁溪扬了扬下巴,挺直脊背,“我一直都是同性恋,你要是瞧不上我这个儿子,那就当你没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