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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你来我往地大约拆了二十余招,朱台涟忽然一把擒住钱宁手臂一拧,钱宁站立不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还很应景地“哎呦”出一声惨叫。
“二哥好厉害!”何菁笑颜如花,鼓掌大赞。
朱台涟眉头一皱,颇觉无趣。虽说并不看得出钱宁有意相让吧,可交手这种事若非双方功力相差太远,就都会有很大的偶然性,钱宁无需蓄意相让,只需不那么聚精会神,不那么一心求胜,就会很自然败在他手里。这一局显然就是为昨天的事还给他点面子罢了。
而且,就冲着昨日所见何菁与钱宁那个默契劲儿,朱台涟会傻到去相信她丝毫不顾钱宁的面子、真心为哥哥喊好么?这俩人纯粹是一唱一和哄他玩呢!
他本也料得到会是这样结果,只是胸口憋着一股昨日被打晕的闷气,即使不说找个人撒气泄愤,也想寻机试试自己的身手,看看自己是否真有那么差劲。
他拉起钱宁,心里默默打算着:还是找机会再跟妹夫打一架吧,说不定一个偶然,也能赢呢。
当然,要选在没人旁观的时候。
天气已经不冷了,何菁请钱宁将一张低矮的方桌摆在院子里,为他们端来早饭,一人一碗软糯的白粥,一个馒头,外加一碟葱爆羊肉片和一碟腌雪里红。依旧像昨日晚饭那样,看着简单,吃着可口。
钱宁唏哩呼噜地把粥灌下肚去,又掰开馒头夹了肉和菜,以“出门看看二仪宾他们回来了没”为由,起身走出了院门。
朱台涟还以为他们是商量好了轮番上阵,这会儿又轮到何菁来劝他,没想到钱宁走后,何菁只好好吃着饭,什么也不跟他说。
眼看着饭都快吃完了,何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的意思,朱台涟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真决定跟我缠到底了?”
“嗯。”何菁眼皮都没抬。
“我要是抵死不听呢?你也陪着我死啊?”
“嗯。”
“你男人呢?他也陪着?”
“嗯。”
朱台涟紧紧皱起眉头,刚要说话,何菁抢在头里道:“你就别再说我傻了,我知道我傻,但我傻的乐意,傻的高兴,你说不服我。”
朱台涟抿唇看了她一会儿,又道:“事到如今,纵使我听了你们的,将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少说也要削职为民……”
“我养你啊。”何菁嚼着馒头,说得轻轻松松。
她没说“我养你们”,单说了“我养你”,朱台涟真是怎么听怎么荒诞: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让妹妹养着的地步?那还不如死了呢!
“那,我若是被送去凤阳监。禁呢?”
“皇上指望良宸的地方还多呢,他去讲情,想放你自由总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