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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台涟再次愕然无言,关键时候只得倒打一耙,“你们干什么不老老实实呆在宁夏、非要跑回来?”
“因为宁夏被杨英手下的兵控制了呀。”
“那不是杨英的手下,是我叫姜汉去制住宁夏城的!”
“那我又不知道……”二哥的倒打一耙很快就见了成效,何菁真觉得是自己犯傻了。
王长子忙着领二小姐与二仪宾去找王爷说话,迟艳也没得机会上前见礼,钱宁见她左看右看的,便问道:“你从前没进过王府?”
迟艳点点头:“连王长子府,都是两年多以前只进过一次。”
这时一个年轻宦官小跑着来到跟前,笑问道:“您是迟姑娘吧?二小姐着奴婢来问问您,今日天色已晚,您是先到二小姐院里由她安排住处歇息呢,还是等钱师傅为您安排呢?”
迟艳脸上腾地一热,当着人家的面也不好张口抱怨二小姐玩笑开得过头,只好道:“我先去二小姐院里等她吧。”一眼瞥见钱宁正在捂嘴窃笑,迟艳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你要去跟王长子说的话……可别忘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跟着宦官走了。
这还是她头一回直接显露出对婚事的盼望,钱宁听得呆了一呆,顿时就像胸腹之内打翻了蜜罐,甜得不得了,简直全身都发了飘。
今天的经历非同一般,迟艳见识了钱宁的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尤其见他主动留下断后叫她与何菁先走,最后又是关键一箭射杀仇钺解了她们的为难,对他自然好感大增,先前还只是听从王长子的安排心意占了大半,到了此刻才是真心开始喜欢他这个人了。
人家姑娘都嘱咐他别忘了,钱宁自然心心念念地记着。
朱台涟在带何菁与邵良宸去见安化王的路上,便交代了他们自己对父亲的半真半假的说辞,好叫他们两个不要说漏嘴,他们这边平安无事,再没什么波折,安化王自有去而复返的女儿陪着说话,朱台涟陪坐了没多久便告辞离开。没等回到自己府邸,便被等在外面的钱宁堵住去路。
“王长子,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声。”
朱台涟脚步未停,由着他跟在身边,淡然道:“哦,这一趟辛苦你了,我听二妹妹他们说了,今日也多亏了你他们才得脱险。我们安化王府必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我不是为这事……”
“嗯,今日的事已经大体了了,消息很快便会送入京师。纵使父亲想多留菁菁住一阵,总也不好耽搁你们回京向皇上复命,你何时准备好了,便可以动身先回去,菁菁他们晚些再走不迟。”
“也不是为这事……”王长子不是个别人不问就会自行唠里唠叨的人,钱宁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不由得冷汗直冒,“王长子,您该不会变卦了吧?”
“变卦?”朱台涟一步迈进自家府邸的门槛,终于停住脚步,回身问他,“你指什么事说的?”
“就是……就是迟姑娘的事啊。”钱宁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艳艳”。
朱台涟似乎什么都没记起来:“她怎么了?不是好好跟你们回来了么?”
钱宁冷汗满头,说话都磕巴起来:“王长子,我那天是没说准,不过这几天,那个……我想明白了,您那天提的让迟姑娘嫁我做续弦的事,还……还做的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