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男人只顾把小孩送去就医,却不曾和抱孩子的母亲明说,那母亲竟把他当做是抢孩子的人贩子。
看到孩子到了木怡手上,那母亲疲软的双腿放松下来瘫倒在地,在潭州兴办善学,建立义馆,心善温和,美誉无数的木怡她自然认识,只当木怡帮着拦下了人贩子抢回来孩子,心中是无限感激。
可怜那男子,本是好事却被他连连做错。不止如此,他在闹市区策马疾奔更是扰民无数,犯了法律,被周围的百姓推挤着带去衙门。
原本那母亲还要指摘那男子偷人孩童,反倒是木怡为他作证,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明白。那母亲终究知道他是好心,却并不感激,铁青着脸离开。
木怡也不劝她。
那男子不明孩童是何病症,一路策马狂奔,剧烈颠簸,要不是木怡半路拦下他,又出手医治,那孩童在半路就要没了姓名。
那男子自恃是武林中人,不受官府管辖,愤怒着就要离开。但木怡在此,凌空点了几道,封住了他的内力,让他毫无反抗之力被带走,判了杖八十,后以赎刑相替。
正因如此,他所剩银两无几,座下马匹又被打伤,不得已用了江湖人惯常的“劫富济贫”手段,终于得了银钱,在驿站租了一匹普通的马匹。这驿站的马匹本就不比他的坐骑优良,被他连着驱赶了几日,终于不堪重负病在了道上。
昨晚,又碍于男女之别,被安排在下人的马车上睡了一宿,更是不虞。只清晨被木怡按宾客之礼请来主车使用饭菜,正好这时接近了城门口,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那男子现在就是,打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觉得自己不幸运的源头就是来自木怡,可偏偏现在受着木怡的帮助。要他说,他可一点不觉得感激,只觉得憋屈。可这种屈闷来得毫无道理也颇为任性,实不该出现在三十而立的男子身上。
木怡说了话把他噎个半死,也不理他,马车慢慢前行,只见前方的车队果然进速缓慢,几乎是原地不动。
也不知这长安城是何盛况,竟有如此多的马车排队进城。
马车距离车队不过百米距离,便是一个普通人在此,也能看见前面马车是什么样子了。
木怡打开车门,对着车夫说:“跑过去。”
那男人皱眉诧异地看向木怡,这时马车忽的跑起来,他身子往后倾斜,忙扶了一下窗框稳住身子。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庶人不允许用马,工商更是不许,仅妇人有所宽宥可乘轿、笼。但木怡身上还有个同从三品的开国县侯爵位。唐朝舆制,二品、三品五骑。木怡所用的马匹称之为千里马也不为过。五匹绝世好马的马力相加并非一加一等于二,但也不容小觑。
他瞳孔猛地一缩,只见马车瞬息间已经将和前车之间的距离跑过半程!情急之下,他竟从车窗跳出,在空中翻了几番,最终平稳落地。
“我为救孩子在城里跑得快了点,你就将我送了官。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撞过去,岂不比我还过分!”前方的马车听到后面声音有异,急忙驾着马车避让到旁边。
这时他的虹膜中,倒映出木怡马车的模样。
就在他跳过车窗之时,木怡伸出一只手,执起套马的缰绳,似是驱马前进的轻轻一抖。
一阵银色的光粉似是刷子一样从马头开始向后扫去,经过之处皆变得神异。
原本神骏的骏马低下头,凭空出现一个螺旋尖角,鬃毛变得像月光一样皎洁光滑,皮肤也变得像银子一样,体型更加健美,身体变得轻盈敏捷,四蹄踏风,竟是连马蹄声都消失不见,五匹马都变得神圣而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