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哕。”沈墨又吐了口,擦着嘴直起腰,“你已经不会帮我挡酒,帮我解围了。”
张雨泽觉得挺讽刺。
所谓恶人先告状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当年的他追到沈墨家里去,就为了要一句解释,要一句道歉,可沈墨头也不回跟着新欢离开,从没想过回头看他一眼。
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该放下的往事早该随风散了,反而是沈墨先开口责怪他变了。
张雨泽放下手里的水杯,眸中沉静,带这些似有似无的无奈与释然,沉嗓轻声道:“沈墨,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大学的时候帮你挡过无数次酒。”
沈墨表情一怔。
反正话已经说开,张雨泽也不介意把曾经的伤口撕开了,血淋淋拿出来展示一遍。
他沉默了几秒,接着道:“大三大四那两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多了那么多的酒局,每天都要去见不同的人,跟各色各样的人陪笑玩乐,你说那对你的工作有好处,都是同校的前辈,我信了。”
胃中灼烧,沈墨扑倒水池边吐到口中发苦,他泪眼婆娑地望着张雨泽。
张雨泽没有怜悯他,斯文又坦然地道:“我只记得你肠胃不好,不能喝酒,所以总是挡在你前面,帮你一壶一壶的喝,哪怕伤了身体也不在乎,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你勾搭来的前辈,就为了能走捷径解决工作。”
“我那是不得已!”沈墨双目猩红,泪水已经沾湿整个脸颊,楚楚可怜。
只可惜那样的眼泪没有打动张雨泽,他只是将台面上的水杯往沈墨面前推了推,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漠然道:“只可惜你的迫不得已我已经不想了解了,既然不需要去洗胃,就把温水喝了吧,回去以后让老毕给你买胃药,晚上有任何症状及时就医,我走了。”
他转过身,没有丝毫犹豫。
医生的工作已经结束,他没有必要留下跟沈墨在这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跟屎一样,头脑不清的青葱日子。
“雨泽哥!”沈墨不顾一身酒气,从他身后紧紧将张雨泽抱住,贴在他高大的后背上,哭着道:“徐离又是什么好东西,他从前在酒吧什么样子用我告诉你吗!”
此时此刻的沈墨,情绪在酒精和压抑双重催化下,终于走向崩溃,他像个即将溺死的人,临死前,怨毒诅咒一切,要将徐离也同样拖下水。
张雨泽愣了一瞬,心中微动。
并不是因为沈墨的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是心疼自己刚穿了一天的大衣被迫沾染上酒气。
“沈墨,别白费力气了,我比你更了解徐离。”
张雨泽微微用力,将沈墨从他背上挣脱开。
沈墨垂直两只手,不知所措。
他轻轻抿起唇,一丝不苟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裳,丝毫不掩嫌弃的情绪。
末了,张雨泽淡然道:“我知道他是个混蛋,但我现在还是选择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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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泽和沈墨回来的时候,徐离已经穿好外套,准备离开酒吧。
他问:“沈墨怎么样?”
张雨泽:“还行,应该只是喝猛了反上来了,吐出来就好了。”
老毕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小情人,不情不愿搂住沈墨,教训道:“你也太不能喝了,我跟你说,这就是缺练,等着哥带你多喝几次,习惯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