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张雨泽。”
“不客气。”张雨泽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衣服上一团又一团可疑痕迹,叹口气道:“你记得把衣服给我洗了,上面全是你的鼻涕。”
徐离破涕为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吐出,也得多谢他爸他妈这些年的历练折磨,给了他一副大心脏,不论被打压多少次,还是能站起来面对生活。
笑一笑蒜了。
更何况,相比于过去一个人单打独斗,现在至少还有个张雨泽站在他身后。
徐离走到卫生间洗脸。
看人终于是哄好了,张雨泽放下心来,跟着走进去处理自己身上的鼻涕眼泪。
他这洁癖真是快被徐离治好了,这样子居然都能忍。
徐离打开水龙头,扑了一团水在脸上,胡乱洗了一把脸。
张雨泽递给他毛巾。
徐离笑着接过来,看着他笑。
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晶莹剔透挂在睫毛上,刘海也被沾湿了,软趴趴贴着脑门,让张雨泽想起之前洗澡时候的样子,落魄的、真诚的一只落水狗。
“张雨泽。”徐离定定地瞧着他。
“又发什么疯?”张雨泽无奈。
“虽然我到现在还是觉得穿书这事贼扯蛋。”徐离眼睛弯成月牙,“但还是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生活里。”
张大夫扭过脸,一贯的嘴硬道:“我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吗?”
“不能反悔。”徐离笑笑,眼中尽是爱意浓浓,“摊上我就甩不掉了。”
张雨泽叹口气,对上他的视线,终于释然道:“甩不掉就算了,我活该,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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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爬起来,徐离请了一天假,要去处理这件私事。
张雨泽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理,钱不够用借我的。”
徐离笑道:“虽然我很感谢你慷慨解囊,但是用不着,我不能让那老东西白拿走我的工资,我知道他现在住在哪,我去要回来。”
张雨泽哦了声,想想又怕他一个人出什么事,于是道:“用我陪你?”
徐离摇摇头:“没事,不用,你下午有手术,我自己去就行。”
“那你小心点,有点分寸。”张雨泽嘱咐这一句,虽然说他一直都知道徐离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人,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
他们在家门口分开,徐离去找他爸拿回钱,张雨泽去上班。
徐离其实并不了解他爸现住址的准确位置,因为毕竟多年不联系,只是这老东西五毒俱全,除了爱女色以外,还有个好赌的毛病,随便跟阿火打听一下,就知道他在哪个麻将馆猫着。
他骑车直奔目的地。
在一个老旧小区前停下车,周围环境肮脏恶臭,徐离忍不住抬起袖子捂住鼻子,所以说人这辈子活成什么样都是自找的,看见这老东西这么大岁数只配生活在这里,也算是他恶有恶报。
他用脚踢开垃圾,打算找人打听一下具体位置。
问了两三个小区居民,大概知道他平时常去的麻将馆在哪个单元门,他径直走过去,正要拉开那锈迹斑斑的单元门,却没想到门反而从里面先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