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手底下的徐离突然开始挣扎,张大夫这才反映过来自己还一直按着他的嘴没松手,赶紧松开他,徐离猛吸一口气,喘了半天,哑着嗓子抽搐道:“张。。。张雨泽,你他妈干脆憋死我得了。”
张雨泽:“抱一丝。”
徐离又呼了一口气,控诉道:“我跟你说他妈吓死人了,我刚才正洗澡呢,突然就进来一个人,拉开浴帘就抱着我乱摸,我还以为是你呢,结果一转身,卧槽是沈墨,话说他哪里来的钥匙啊。”
虽然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好时机,张雨泽还是严谨纠正:“你想多了,从你被抱住这一个线索来看,就不会是我,谢谢。”
徐离浴巾都不抓了,也想揍他。
沈墨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大眼睛里泛起酸楚,失落道:“雨泽哥,我对不起,我只是突然很想见你,就来了,没想到你们已经同居了,打扰了。”
张雨泽不吃这套,摆手道:“你以后别来了,我有我的生活,你来打扰不合适。”
“雨泽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沈墨含着泪抬起头,“我也不奢望你能马上原谅我,当年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有苦衷啊,我也是不得已的啊,我到现在都爱着你,足以见到我当年的真心,你给我点时间解释一下好不好?”
徐离一言难尽地站在一侧,他拍了拍沈墨,说道:“那个,提醒你一下,我只是胳膊受伤了,又不是死了,我站在这你就表白我男朋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张雨泽有点想笑,虽然现在这种修罗场场面他应该一脸冷酷的勾起嘴角,说一句:呵,前任,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然后演一出小说里经典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打脸戏码。
但他就是想笑,看见徐离那货就想笑。
他强绷住表情,平静看着沈墨,丝毫没有被这一番真爱言论打动,甚至在想,要不要先下楼把那两件水提上来,别被哪个出门扔垃圾的邻居顺回家了。
如果说大学时候的张雨泽,看见这么楚楚可怜的沈墨,肯定什么脾气都没有,当年要不是张雨泽有精神洁癖,实在无法接受沈墨背着自己跟别人上床这件事,否则,他或许还真能原谅沈墨的情感背叛。
但现在,张大夫已经彻底进化,在手术台上冷血冷语,跟死神打交道这么多年,要是再那么恋爱脑,恐怕也是不可能。
沈墨压根就不搭理徐离,仍旧满眼希冀地瞧着张雨泽,试图再次卖弄自己楚楚可怜的风姿,引得男人同情。
徐离看不下去了,操了声,提醒道:“我说沈墨,你这番真爱言论老毕知不知道啊,我告诉你老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最好别花花肠子动些歪脑筋,到时候是自己吃亏。”
张雨泽帮腔:“是啊,你现在已经跟老毕在一起了,为了避嫌,以后还是少跟我联系吧。”
他和徐离本意都是好心,可谁知沈墨根本不领情,他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红着脸,激动道:“你们别提老毕!”
张雨泽和徐离面面相觑。
沈墨颤颤巍巍掀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竟是触目惊心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和鞭痕,张雨泽看着那画面,眼皮一跳。
“老毕他就是个死变态。”沈墨哭得泣不成声,“雨泽哥,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想跟着他了,我求你救救我。”
心惊肉跳。
虽然说沈墨混到现在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是看到这个样子,说不动恻隐之心也是假的。
暗处,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轻轻握住,徐离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沈墨仍然在哭,一抽一抽停不下来,有不少好事的邻居推开门看热闹。
“进去说吧。”张雨泽叹口气,不想让事情闹得更大。
沈墨呜呜咽咽地跟他进屋了,徐离关上门,拿起自己的手机,站在玄关若有所思。
出于人道主义,张大夫还是拿出自家药箱,不管怎么说,先给沈墨处理胳膊上的伤口。
沈墨几次想开口,只可惜,对上的只是张大夫冷漠的眸子,他对待他的伤口,就像是医院中对待每一个普通患者一样,像是一份工作,一份例行公事,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