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册封啊?谁知这么傻傻地等下去,是不是真能等得来呢?万一真像自己丢的那个钱包一样,等到大势已去才后悔莫及,又当如何?这个大势已去,说不定并没多遥远……
有位前辈曾说,男人愿意同女人睡觉是一回事,愿意同女人盖一床被子纯聊天又是一回事。绮雯曾经奉为至理名言,或许自己应该看到好的一面。不过呢……
“您不觉得这是欲盖弥彰么?”她静静躺了一阵,忍不住幽怨地问,“这样过上一夜,别人还会以为咱们什么都没做?”
“管他们如何以为,但求无愧于心。”皇帝牵过她的手来在指间摩挲把玩着,“我要等到能册封你时,是为了对得起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不是为了做给谁看。”
册封,还真能等得来么?绮雯又有点酒气上涌。她从没像今天这么悲观过,悲观是有原因的,乐观也是有原因的,她就是因为急需找个原因来让自己结束这压得她呼吸不得的悲观,今晚才来找他。
“你难道不是有话想对我说?”皇帝问。
绮雯轻叹了口气:“本打算明早上再与您说的。”
皇帝微挑唇角:“哦,反正今晚的事也办不成了,不如提早说了吧。”
这人,到底是正经还是不正经啊,绮雯被他搅得有些情绪混乱,酝酿了一下感觉,幽幽问道:“您信不信,我才是这世上您最可信之人?”
第60章切莫冲动
“我信。”
“真的?”绮雯微怔,他这反应虽说不算意料之外,但是,怎会如此痛快,一丁点的迟愣都没有呢?
“要是有一天,师父、钱师兄、还有方师傅他们,都对您说我的坏话,说我其实是三王爷的细作,您也不会信他们,不会怀疑我?”
“没错。”皇帝点头道,依旧是毫无迟疑。
“为什么?”绮雯一觉得奇怪,酒都全醒了,“他们跟了您那么多年,难道不是比我更可信?”
皇帝撩弄着她脸颊边的散发,目光极致柔和:“我就是如此糊涂,如此昏庸,如此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情愿世上只信你一人,有何奇怪?”
“您这是哄我呢。”绮雯不满地翻身仰躺,不去看他,“身为帝王,怎可能对谁全盘相信?何况您还说过,为了江山都情愿牺牲我呢。”
“是啊,真没想到短短这些时候过去,我就从明君沦落为昏君了。”皇帝自嘲一笑,也转作仰躺,不无感慨,“你那日夜间说过越是看我赢面小就越会钟情于我的话都是真话,我听得出来,这又有何奇怪?”
绮雯转过脸来呆呆望着他,终于有点信了。想想也是,他在那天夜里急火火来问她那个问题时,其实已经得出了答案,为可能牺牲她就怕成了那样的人,自然是已经将她看得极重,还怎可能真的忍心牺牲她?
“我是想告诉您,方奎……是三王爷的人。”终于说出口来,绮雯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他,留意着他的神情变化。
皇帝转过脸望着她,面容依旧柔和平静,好一阵,都没看出任何变化,最后那线条冷毅的嘴唇便缓缓漾开一抹笑容:“就这么一句话,也值得你如此左思右想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