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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皱眉,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是说……先弄出皇子再说?”
王智这一回是真的很正经很严肃:“无何不可啊,绮雯姑娘连宫女都做得心甘情愿,想必也不会反对。爷您又有何可顾虑?”
皇帝觉得没话可跟他说了,甩下鹤氅起身朝暖阁里走去。敢情那丫头拿侍寝调戏他还不是最荒诞的,王智这正正经经地劝他先去搞出皇子才是。
他有没有不堪到要将一个热孝中的女人急着拖上床生孩子的地步啊!
王智见他不悦,还满心的迷惑不解,不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人三王爷早就嫡子庶子都有了,朝中大臣成天逮着爷没子嗣说事儿,就好像光这一条我们爷也不如三王爷更有资格当皇上似的。
这要是我们爷也有了皇子,不是正好堵了他们的嘴么?到时谁还敢挑太子生母的出身说事儿?正是一美遮百丑。
再说了,皇帝宠幸个把宫女子,暂时不去公布册封,在从前的主子里根本不算新鲜事,先暗中记档不就得了?太上皇当年就不知幸过多少个宫女子,到现在都没册封呢。
“爷,要不您再想想?说不定绮雯姑娘自己倒愿意及早侍寝呢。”给皇帝撂帐子时王智又忍不住进言。
“出去!”皇帝忍无可忍,心里却也不禁嘀咕了一下:那丫头该不会真是那么想的吧?
这个觉简直没法睡了!
第39章城
紫檀龙床外撂下明黄绫子床帐,里面就是个幽暗的隔绝空间。皇帝极少睡得这样早,刚又经历了那么多事,一时难以入眠,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着月华门洞里的情景,捎带也联想起这些日子有她的各样细节。
她嘴里说着热孝,却从未表现出过一点对亡父的思念,也没关心过兄嫂的下场,想想她那么懂事,或许她不来提,也是为了避免给他增加麻烦吧。可是她还会与他开这么无稽的玩笑,可见是真没对父兄有什么忧虑挂心……
这丫头怪得很,真该寻机尽快多探一探,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中秋过后的天气微有凉意,他提了提身上的蜀锦薄被,又惦记起她此时床褥够不够暖和,有没有干净衣服更换,转瞬想起王智是那么心细的人,想必早替他想到了,会照应好她。
一想到她此时就与他住在同一个院里,也正躺在床上就寝,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那小妮子竟敢拿侍寝来戏弄他,还笑得那么肆无忌惮,难道是认定他没胆量来真格的?
真是岂有此理!他应该现在就闯去她屋里,让她瞧瞧他究竟有没有那个胆量!看到时谁才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那个!
思绪被朦胧的困意搅成一团乱,忽地清醒几分,才惊然自问:我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啊!
都怪她,那小妖孽!
……
值房里熄了灯后一片昏黑,绮雯裹着布面薄被躺在板床上,一样是难以入眠。明知道皇帝那个青涩样怕是早着能与她进展到那一步呢,却又有些提心吊胆,万一他被她那玩笑勾起了兴致,再听说她就留宿在同一个院里,真差人叫她过去……那可怎么办?
打趣他时她像个老手,实则,她也一样没准备好呢。才刚表白就那个,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