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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午就沐浴完毕,头发早都晾干梳好了,身周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
皇帝闻在鼻中,禁不住一阵阵的心摇神驰。嗯,今晚定会过得十分惬意。
回来时还有心把慈清宫里与父亲说的话也对她说说,此时却没了心情,打算放到明天再说了。现在的心境都只余下了那一件事,着实放不下其余的。
晚膳过后皇帝自然也不再去走什么看奏拟的过场,直接去沐浴更衣,绮雯趁这机会将备好的黄铜水壶拿到寝殿梢间里的熏笼上煨着,另拿了干净床褥和巾栉放在一旁预备着换洗之用。
想到自己兼任嫔妃和宫女,既要侍寝还要负责伺候,也实在好笑。不过显然还是这样的好,若是去走正式的侍寝步骤,事毕之后的擦洗更衣还要其他宫女插手,那场面单是想想就觉得不忍直视。
偏古代人似乎都挺吃这一套,连寻常大户人家也都在床边搁人伺候,就好像站在那儿旁观的是地位低下的仆人,就可以当做不是同类似的……
绮雯胡思乱想打发着时间,待见皇帝披着湿发、身着月白中单走进来时,她就在次间门边掖手站着,局促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皇帝看上去倒是一切如常,进来也没理她,径直步入暖阁,进去就往拔步床边一坐。绮雯跟过来,看他这端然稳坐的架势,就觉得他是个观众,正坐在包厢里等看自己的表演。话说,这种结构如同小房间的拔步床还真像个包厢……
这算怎么回事呢?
皇帝一派泰然自若,平静又温和地望着她,这眼神就是在催促:动手吧,等什么呢?
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做那事儿的样儿。
绮雯无奈,撂下了拔步床最外层的幔帐,一步步挨到他跟前来,试探着伸出手去解他的衣襟系带。
亲密接触了那么多次,还没见过他赤身露体的模样。他身上捂得很白,看得出肌肉线条,又不像健美壮汉那样虬结粗鄙,正是恰到好处,令绮雯想起日漫上那些兼具美型与肌肉的骚年们。
盯着他的胸膛发了几秒钟的花痴,目光落到他中裤的腰带上,裤子总不能也要她脱吧?绮雯迟疑再三,笨拙地问:“都脱了,您会冷吧?”
他平淡道:“你做主便是。”
还真是全交给她了。绮雯清楚,这都是自己从前太过主动惹的祸,他受够了她的调戏,关键时候就是一副“你不是能耐吗那就都交给你了”的心态。这也是自己作的,怪不得谁,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琢磨了一下,让他裸着肩膀等,怕是真会有点冷,绮雯便将解了带袢的中单留在他肩上,先去脱自己的。
一件夹袄一条马面裙很快解决,在这明晃晃的烛灯光芒之下,被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除下中衣中裤已经很是头皮发麻手足发颤,而等她只穿着绛红绣牡丹湖缎肚兜和蜜藕色紧身亵裤、红着脸站在他面前时,皇帝仍然平静地眨巴着眼睛做观众,似乎还在用眼神催她:继续啊,停下来做什么?
他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呢?这可一点都不美好。
绮雯蹙起眉头装可怜:“您还真全等我自己来啊?”
皇帝失笑:“没办法,我又没学。再说了,往日不都是你更主动,更大胆么?所以我才全权交给你。”
绮雯暗中咬牙,全权交给我是吧?好,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