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是在保护兄弟的未亡人吗?
真恶心。
哪怕是暗恋的少女也只是暗恋,根本没有实质性关系。
自以为是的重情重义真令人作呕。
……
森鸥外对登上门来的少女身上的谜团很感兴趣。
欧洲人,又一个欧洲人。
前有一年前暴露出真实身份其实是法国超越者的兰堂,后有三天前杀死了港口黑手党五名成员的欧洲暗杀王魏尔伦。欧洲的异能者在港口黑手党这里已经成了危机和风险的代名词。
少女的表情很明显是没有在意中也说的话,尽管那孩子的意图是保护她。
让未知敌友的人带着未知的风险离开不是森鸥外的作风。他习惯于掌控全局,然后做出最优解,所以,风险需要被放在已知之中,即使它尚不能解决。
森鸥外见少女要走,森鸥外有了动作。
但比他更快的是太宰治。
太宰治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了森鸥外斜前方,也挡住了森鸥外向外迈的脚步。
“?”森鸥外非常意外地看到主动挡在他前行方向的弟子。他的弟子性格消沉,一般的事情惹不起他的兴趣,甚至非常乐于看他吃瘪。如果他因为没预料的事情招来麻烦,太宰会很乐于看他狼狈兮兮的样子,哪怕可怜到连命都要在下一秒没掉,他也得在旁边先拍手叫好,然后再给他打电话叫救护车。
太宰挡住他的意思是……
这不仅会有麻烦,而且是他惹不起的麻烦?
森鸥外神情有些怪异。
……就算这名陌生的少女在他面前毫无预告地用了异能,他也只是想打探情报。现在是多事之秋,有一个声名恐怖的魏尔伦在旁虎视眈眈,他是傻才去主动招惹麻烦。
…………就连打探消息也不行?这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一直说森先生是可悲的中年人,但……
算了,为自己隐蔽的性癖而莫名其妙的死掉还是太惨了点。
“哎呀,娜塔莎,你就这样出现又就这样离开,会让人很困扰呢。”
“别叫我娜塔莎。”娜塔莎冷冷地说。
“哦?”太宰治毫不作伪的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以为这句话的重点是,你出现的时机很不是时候呢。”
“关我什么事。”她转身打算离去。
“娜塔莎也觉得很可悲吧,前几天还在眼前生龙活虎的出现,现在却静静地躺在棺椁里。”像是和娜塔莎较劲一样,太宰治硬是和她作对,她不让他叫娜塔莎他偏要叫她娜塔莎。
一个幼稚鬼。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的存在。如梦似幻,如电如露。就像漂浮在空中的五彩泡泡,轻轻一戳就会消失不见。”
谈论着生命的太宰治没有惋惜,没有悲叹,就像在陈述一个自然定律似的冷静。
“娜塔莎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娜塔莎维持着转身的动作,看着太宰治,突然,她冷笑了一声。
或许是被少年一直听不懂人话似的叫她娜塔莎而激怒了,或许是太宰治谈论生命之脆弱时恬不知耻的样子惹笑了。
娜塔莎重新转回身子,和太宰治面对面。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娜塔莎冷笑着,一瞬间眼中充满了讥讽和鄙夷。
太宰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颓丧黑暗的气息涌动,如同无光地域中诞生的鬼之子。
他面无表情地说:“看到这场葬礼,我心有所感。”
娜塔莎平静地看着太宰治,然后平静地给了他一巴掌。
太宰治被打得偏过脸去。
“!!!”
不只是对两个谜语人惊疑不定的中原中也,所有人都为娜塔莎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