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问这个啊……”兰波被他看得忍不住轻笑一声。他的搭档看起来像是在质问他,然而他却知道魏尔伦是几乎澄澈的存在——没有善意,也没有恶念,就像刚出生的赤子一样用着与人类充满杂念所不同?的纯净心灵看待这个世界。
“因为保罗你从离开?牧神以后?,一直都没能来得及好好看这个世界吧——用着放松的心境、不是身负任务而是仅出于?自己意愿地踏上?此方世界广袤的土地吧。”阳光下?,黑发的兰波笑容温柔而明亮。
那是作为前谍报人员及之?后?的暗杀王从未见过?的光明,以至于?魏尔伦不适应地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啊,阿蒂尔?”
“你难道是想说,要带我去旅游?”
“虽然不太准确,但差不多就是如?此。”兰波悠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黑暗的生活无法?培育出良善的心境,或许当时我当年带你直接进入谍报机构让你成为我的搭档是我太心急了。”
“——我想弥补我当年因无知而犯下?的过?错。”
“阿蒂尔……我说过?,我从来不曾怪过?你,你的道歉在我看来毫无逻辑。”魏尔伦想起那个晚上?所看到的搭档的异能体时所感?受到的震撼,他下?意识摸了摸心口——他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自己心跳会加快,还有曾经被深深印刻因而残留至今的一丝丝酸楚感?。
明明,搭档已?经复活了不是吗?
他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类似人类“悔恨”的情绪?
“……我知道了。”魏尔伦想不明白他的心情。他几近狼狈地躲开?兰波的视线,匆匆答道。
“……阿蒂尔。”
“嗯?”
“你被妹妹复活后?的感?觉是怎样的?”
“啊,你问这个啊……”兰波摸了摸自己有力的、稳定的、富有节奏的心跳,又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线条含蓄但结实强健的肌肉,“……就是和生前的我没有任何区别的活着的感?觉。”
“就是偶尔好像能感?觉到娜塔莎也还活着。”兰波笑着道。
“??!”魏尔伦惊诧。
魏尔伦:“你能感?觉到娜塔莎的存在?”
兰波:“感?觉不到方位,也没有健康程度之?类的感?应能力,就只是隐隐有种?‘她还活着’的玄妙的感?觉。”
“‘——与我同?行,阿蒂尔·兰波。’”魏尔伦喃喃道。
兰波:“……嗯?你在说什么?”
魏尔伦:“我在说,娜塔莎复活你时说的话。”
兰波眼底闪过?一丝思索,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含蓄地问出了心中?疑惑:“你说你妹妹,娜塔莎·罗斯托娃的异能是什么来着?”
“【战争与和平】——战场上?绝对的主宰者,俄国因之?给予娜塔莎‘宰主’的称号。”说着,魏尔伦也陷入了思考,“所以这个【复活】的异能……是妹妹原身的异能力吗?”
“——我觉得不是。”兰波微笑,“具有这样珍贵异能的人完全不可能成为人体实验的耗材,只有缺乏价值的异能和没有背景的人才会被当做人体实验的实验对象。”
“不过?……【战争与和平】……”说着说着兰波又卡壳了。说到底,【战争与和平】这也是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异能吧?完全也不应该被当做耗材使用吧?而且罗斯托夫这个家族史能上?溯到四百年前、在国家内具有强大影响力和财力的家族的成员……怎么看也不应该会成为人体实验的对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