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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这个角度如何？”
姜茶没走两步，或是每遇到一个石墩子，或者是掉下来的树叶，她都要拍照。
“云云，贴近一点。”
姜茶比她矮小不少，若要同框，她还需要半蹲。
手机画面里，背景是一条挂满灯彩的河流，河水流的缓慢，两人头碰着头。
这应该是她和姜茶的第一张照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删除。
姜茶的眼睛大大的，脸红红的，嘴角微微弯起，伸手在镜头前比了个耶。
咔嚓。
路灯下，姜茶翻着照片，露出满意的微笑。她终于实现了和萧云散步，拍合照的愿景。
照片里的萧云浅笑，两个人的头贴得很近，十分亲密。原本她是开心的，可看到美好的事物，不属于她，心里又不美好了。
萧云又不是她的。
她把手机收起。
冷风吹得头疼，她揉了揉脸，大步往回走。
萧云不知道她为何脸色变得如此快，只小心跟着，试图和她聊天：“怎么不开心了？”
姜茶抿嘴：“我，离开。”
她想到她是因为综艺的事：“不想去综艺了？”
姜茶摇头：“不是。”
她又问她：“那你离开什么？”
一双眼睛含含糊糊盯着她，又不说话，然后蓦然转头，姜茶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一手指那个方向，嘴角裂开：“心心气球！”
姜茶撒开她的手，快步跑向卖气球的大爷。
她转头抓了个空：“姜姜。”
那气球垒得有五米高，一颗心一颗心拼凑起来，远看一个大红桃心。
然而，这个时间了，大爷卖气球给一个漂亮女人，女人还不给钱，找谁说去。
姜茶拿了气球就跑，吓得大爷以为遇到了抢劫的。
“喂，小姐，你还没给钱呢。”
萧云冲上去付钱，并说了抱歉，才阻拦了大爷想要报警的冲动。
“不好意思，她是我妻子，酒喝多了。”
现在法治社会，抢一个二十元的气球也是要坐牢的。
心心气球是纯正的红色，大小和盘子差不多，姜茶原本是牵着它走，然后看它在天空上飘着，觉得它不切实际，便扯了下来用手捧着。
越往前走，道路越狭窄，路灯也因为短路，全部熄灭。
望着这样的景别，她不免触景生情，小心抱着心心气球：“人走灯灭，只有自己的心了。”
一阵风吹来，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她连忙伸手去拉，怀里的气球一下失去了牵引，往上升腾。
黑暗的角落，她不知道气球的线在哪儿，只慌张地跳起去够，连心都要被吹走了吗？她小声叫着：“别走啊。”
她仰头，眼睁睁看气球离自己越来越远。
忽地一下，一手横在眼前，那手里拽着红色细线，心心气球停止上飘。
姜茶愣住，眼睛不由瞪大，看着不知哪里冒出来萧云，一把抓住了她的心。
她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