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难以忍受的夜晚,我想与爹爹说些话。
“我是不是病了”,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他微微叹了口气,“还在为那事儿烦忧着吧”。
果然是我爹爹。
“你要明白,那可能不是病,也可能会是。你是思念自己的想象还是思念着他,这你能分的清吗?”
“我当然思念着他,虽然这话好害臊,但现在不是娇羞的时候。”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娘亲,就有种……哈哈”爹爹拜拜手,示意不愿说下去。
“有种什么?”
“此生就是她了,这种感觉。”
我听后心里一阵暖意,娘亲若是知道爹爹挂念,在天也能安宁。
而就是这样一段对话,让我越陷越深。
于是我期待这第三次见面。
这一次我一定上前问他清楚,不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就是想问清楚,我心中的疑虑。
在我最期待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我最放松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原本以为早已准备好的我能有勇气上前询问,可是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丧失了。
因为……
我看他和秦慧姑娘进了红淮楼。
我没能看清他们的表情,没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这样的相遇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呆然了许久,幻想着他早已有寿丘漂亮的姑娘为伴,我自己却瞎想良久。
这样一来,我又没能与他说上一句话。然后经常看见秦慧姑娘与男子进进出出,已是常事,我怎能猜想他与秦慧……。
“这红淮楼听曲儿看舞的人多了,这位姑娘,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位?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家住哪儿?”
“我不知道”。我还是去找秦慧问了问,感觉跟大海捞针一个道理。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这样问我,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我又一次想多了,万分悔恨。只能期待下一次相遇,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要问他清楚。然后这一等就是半年。
我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他了。
然而我的思念却没有因此消散。
对一个素昧平生也可以无尽地思念吗?对一个一无所知的人也可以无尽地思念吗?终于,我病倒了,父亲请来好多名医为我诊治,都是开了苦的药水,喝下去不更痛苦?这种痛苦的味道似曾相识,但是我哪儿有力气去想这个事情。
季仁堂的伯公大夫也来了,他算是比较良心,他说那我这毛病没辙,思虑是情志问题,擅长治疗这一毛病的僦大夫云游四海去了。
难不成就没人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