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启程起初,夏舒呈谎称自己不会骑马,本是打算让将军带他同骑一匹的,谁知他都还没来得及开这个口,将军就已经命人给他安排了马车,还是和其他几位大夫同坐一辆。
白天赶路,将军总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与他相隔两处,晚上将军又总会召集将领们商议军务,经常一议就到后半夜,忙的没有空闲时间,让他不好总是过去打扰。
整日见不上面,也说不上几句话,几天下来,夏舒呈就受不了了。
夏舒呈原本也并不是个好脾气的,平日里心平气和,对什么都不甚在乎,那完全是因为经历良多,心大而已,反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浑身都是刺,刺到谁多看他一眼,他都能以此为由跟人家干一架。
赶路无聊,同车的几个大夫闲的无事可做,就插科打诨,扯东扯西,都是男的人,话题聊着聊着方向就容易往不正经的方向偏。
其中有个人在说起自己往昔的一段风流韵事描述女子的脸蛋儿时,贱兮兮的看了夏舒呈一眼,夏舒呈当场就不干了,连理论都没有,直接把人拖过来摁着暴打了一顿。
这边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自然是很快就传到将军那里,将军闻讯折返过来的时候,车里的动静还不小。
马儿刚驻足停下,夏舒呈就从马车里“被人推”了出来,直接摔在了地上。
将军见状,眼眉一凝,脸色当时就沉了下去。
被打的那位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等他回过神儿立刻从马车里追出来,结果一抬头对上将军那张冷脸,直接吓的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众所周知,夏舒呈本就是被将军特殊接到军营里来的,后来又救活副将立了个大功,现下是将军跟前红人中的红人,营级将领见了都要主动打招呼主动示好,普通人就更是不敢惹。
被打的人甚至都不敢解释,其他人更是不敢多嘴,好在夏舒呈的矛头也不是指向他们的,将军下马把他给扶起来之后问怎么回事,他回了个“不便当着这么多人面说”的眼神。
将军只好严厉训斥了马车里的人几句,吩咐大部队继续赶路,然后把夏舒呈带到了远处。
夏舒呈“摔”在地上那一下,蹭了满身的雪,衣服弄脏了不说,人还给摔虚弱了,垂着眸子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里,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反正将军是肉眼可见的心疼了,弯下腰帮他拍去身上的雪,前后转着检查他有没有摔坏,完后这才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夏舒呈闷着脸不说话,将军又说:“有什么委屈说便是,本将军给你做主。”
夏舒呈这才抬眸看看他,委屈道:“他们嘲弄我,隐喻我貌相生的像女子。”
“…”
将军皱皱眉,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可这并不妨碍夏舒呈看懂了,他立刻就表达了自己不满:“原来将军和他们一样,也这样认为。”
“…”
将军又皱了下眉,颇为犹豫,但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但本将军可没有嘲弄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不好,你本就天生一副好相貌,确实也不输女子。”
“这与嘲弄有何区别?”
夏舒呈表示不能接受:“男便是男,女便是女,有什么好比较的。”
“也不是比较。”
将军说:“你不要理解偏差,重点是相貌好。”
“噢?”
夏舒呈眨巴了下眼睛,看着他问:“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觉得我好看?”
“…”
将军稍稍愣了下。
“说啊。”
夏舒呈直勾勾的盯着人,继续追问:“我好看吗?”
“…”
将军目光躲开,清了清了嗓子,发出了一声不是很响亮的:“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