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驰已经好些天都没洗过澡,衣服也脏兮兮,他原本是打算这几日挑个艳阳天去护城河里游一遭的,还没来得及。
丁驰点点头,夏舒呈领他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是沐浴间,进门有个巨大的浴桶,已经放满了热水,里面还飘着些花瓣,旁边案台上点着熏香,薄雾淡淡,清烟渺渺。
丁驰当时就没忍住腹诽,有钱人怎么那么会享受。
“换洗衣服在这。”
夏舒呈指了指浴桶旁边的案台,又问他:“需要帮你洗吗?”
“。。。”
别说,还真需要。
难得有机会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丁驰希望能有个人给他搓搓背。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念头是怎么来的,平时连热水澡都洗不上的人,根本没有人给他搓过背,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热毛巾搓背很舒服。
不过。
自己还还没给人家做什么呢,就已经开始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再让人给洗澡搓背,那就有点过分了。
丁驰想了想,拒绝了:“不用,我喜欢自己洗。”
“好。”
夏舒呈没再说其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退出屋子,并关上了门。
虽然没人给搓背,但热水澡洗的是很舒服,水里放着花瓣香香的,丁驰泡美了,直接在里面睡了过去,滑进浴桶呛了口水后才醒过来。
彼时已经到了傍晚。
从浴桶爬出来擦干净身子后,丁驰把案台上的衣服拿过来看了看,是园子伙计的普遍装束,长袖短褂和长裤,料子很舒服,做工也精细,他穿上之后很意外的发现居然极其合身,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不过定做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毕竟夏舒呈今天才领他回家,丁驰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件事归功于自身条件优越,穿什么都合身。
穿戴整齐之后,丁驰去找夏舒呈,刚走到正厅那边,听到了老秦的声音。
“园主,我托上海的亲戚打听,那边有位神医技艺精湛,经他手,任何疑难杂症都可药到病除,您或许可以再试试。”
随后是夏舒呈的声音:“不必了,此非普通病症,药物并不会起作用,再试也只是徒劳而已。”
嗯?
听这话,丁驰当时就有些疑惑:
所以,夏舒呈是生了什么不普通的病吗?
“洗完了?”
丁驰疑惑走个神的功夫,夏舒呈从屋里出来了,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家有少年初长成,亭亭玉立,如磋如磨,不错,好看。”
额。
眼神儿这不是挺好?
而且这人看起来面容红润,精神也不错,不像是有什么严重的病的样子。
丁驰觉得也许说的是别人,别人他就不关心了,他问夏舒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夏舒呈笑容依旧:“此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在家中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事事都过问我。”
噢,那挺好。
丁驰想了想,说:“那我想去前院听戏。”
“去便是。”
夏舒呈笑着问他:“需要我陪你同去吗?”
“那倒不用。”
丁驰说:“我只是想问,今天会唱《长风坡》那段吗?”
“《长风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