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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将军的怀里抽身出来,流着眼泪把人赶了出去。
此后几日,将军一直都在忙,夏舒呈则窝在帐子里闭门不出,二人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也谁都没再刻意找谁,仿佛心照不宣的进入了冷静期。
话说,长陵郡的岭北百姓在眼皮底下被秘密疏散出了城,大瑜驻军首领恼羞成怒,当天便开始从都城那边调遣兵力,准备发动第二次大战。
岭北军这边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战前准备,可毕竟打一次仗损耗巨大,岭北的物资又不甚充足,为保胜算大些,将军半点不敢松懈,战前几日,不是召集将领们研究战略部署做战前推演,便是去训练场亲自指挥排兵布阵,白天忙的脚不落地,夜里也不闲着,成宿成宿的看兵书,研究更稳妥的作战计划。
连续几日下来,秦昭都看不下去了。
生于将门,自幼便跟着父辈们驰骋疆场,指挥千军万马,这么多年来,无论面对多难打的仗,从来都没这么紧张焦虑过。
秦昭知道,或许并不只是因为要打仗,更多的可能是因为跟夏舒呈闹别扭了。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秦昭对将军的脾性了解甚多,深知将军此刻就是只马蜂窝,去捅必然会被蜇一脸,所以在岭北军准备主动开战的前一晚,他去找了夏舒呈。
说起来,夏舒呈原本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可却是在与将军的这件事上被困住了似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了,闭门潜心苦思的这几日,也没能成功想出个所以然。
秦昭过来的时候见他趴在桌子上发呆,为他沏了杯茶,在他对面坐下来,笑着问他:“什么别扭这么难闹,这都已经三日了,还没完事呢?”
“…”
夏舒呈没理他。
“不是我说啊。”
秦昭道:“俩大老爷们,有什么过不去的,要是真有什么矛盾,就别压着,摊开来说清楚啊,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
“…”
夏舒呈还是没理人。
秦昭这就开始有些无奈了。“问题总要解决的,拖着伤人伤己,属实不划算,你到底想如何,想要什么,直接开口跟他要啊,闹别扭能闹来什么。”
哎。
旁观者风凉话说的总是轻巧,夏舒呈抬眸看了秦昭一眼,问他:“我想要他娶我,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觉得如何?”
“…”
秦昭闻言,眉间一紧,当时就闭了嘴。
“怎么,觉得我荒谬?”
夏舒呈说:“可想要的就是这个。”
“…”
有些话说出来不合适,好像在为谁开脱似的,但秦昭忍不住,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你这着实是有些太为难人了,恕我直言,你若是个女子,这些都不必等你开口,他自然会主动送到你面前来,可你也是个男儿朗,自古至今,历朝历代,哪有两位男子行大婚之礼的,再说他一个将军,身负重责,举国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大张旗鼓的娶个男人回家,你让他以后如何在众人面前自处?”
“所以你也觉得。。。”
夏舒呈说:“即便是此时他待我情真意切,怜爱有加,可在不久的将来,也还是会因为需要绵延子嗣,或是因为无法承受他人的眼光,所以弃了我?”
“…”
秦昭愣了愣,说:“不会啊,只要你安分些,别再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他应当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的,至于子嗣,待来日班师回朝,自然会有人为他张罗娶妻,到时候随便生几个便是了。”
“呵呵。”
夏舒呈笑了,笑的极为苦涩。
若是客观一点,秦昭说的也没什么错,身为一个男子,夏舒呈确实无法穿上凤冠霞帔名正言顺的成为将军的妻,也不能为将军诞下一男半女,待战事平息,将军回都城封官晋爵,自然也少不了娶妻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