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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倒是没有避嫌,见他眉头紧锁神情紧张的盯着自己,根本不在意众人目光,很自然的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安慰:“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先随秦昭回去,乖乖在家等着,我很快便会回来。”
类似的话一路上将军不知道都已经说过多少遍,可见将军对他有多耐心,夏舒呈忧虑虽然不能缓解,但不想将军再因为他惹什么乱子了。
已然到了天子脚下,便不能再随意任性妄为,王命不可抗,夏舒呈心知挣扎也无用,只能在临行前多叮嘱了几句:“身为臣子,当以君王为上,必要时退一步也是应该的,可若是君王做的太过分,将军也不必委屈自己…”
兵权在手,民心所向,便可无所畏惧。
最后这句,夏舒呈并没有明着说出来,一是因为隔墙有耳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因为他知道,不必直白将军也能听得懂。
但,听得懂,不代表认同。
将军听了他的话后只是笑了笑,继而松开他,为他正了正衣衫,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对他道:“家中府邸多年未曾住人,得需好好打扫整理一番,以往都是秦昭帮着安排,但今年本将军有了夫人,此事怕是便要辛苦夫人操持了。”
“…”
将军便是这个习惯,不想正面表达的话就会顾左右而言他,夏舒呈对此无可奈何,只能点到为止,跟着变换话题,故意哼了哼:“将军府邸才有多大,何至于‘辛苦’二字。”
“自然‘辛苦’。”
将军宠溺的在他脸上捏了捏,笑道:“谁让吾妻娇弱,近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走几步路便喊疲累让为夫背着。”
“…”
最近被夫君照顾的无微不至,夏舒呈确实懒了不少,无可辩驳,只得抬手又在将军肩上打了下。
将军随王宫里来的人离开之后,夏舒呈便随秦昭入城回将军府。
很早之前夏舒呈便听说过,岭北全境遂偏僻乏溃,唯有都城是岭北举国上下最为富庶的地方,商贾云集,隍庙众多,城池巨大,胜地格外鼎盛繁华。
传闻诚不欺人,城中街道宽阔,店铺众多,来往行人衣着打扮普遍华丽,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派和乐富足之景向,夏舒呈小声嘟念了句:“这里百姓们的生活与长陵郡一带堪称两极对比。”
“那是自然。”
秦昭道:“此处为我岭北的王城重地,我国之根基所在,这里生活着的也大多也都并非普通百姓,自然是要富足些。”
看着繁荣街市上的人们,夏舒呈并未再说什么,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唉,常年身居高位安于朝堂的所谓的王公贵族们,又比普通百姓高贵在了哪里?
将军的府邸在城内主街的尽头,大门修建的高耸威严,格外气派,从外面看起来感觉里面应当是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但不出夏舒呈所料,大门打开之后再放眼望去,情形与外面看到的便可谓是天差地别了,偌大庭院,空空荡荡,别说富丽奢华,里面最好看的装饰也就是正堂前两侧各栽种的两颗花果树。
将军的府邸风格如同他的人一样,也就是门面气派些,其实内里穷的叮当响。
秦昭见夏舒呈脸上露出了苦笑,以为他是对将军家宅的寒酸程度有些失望了,便打趣他道:“倒也不必如此失落,咱们将军的俸禄不低,只是以往孑然一身并无用处,便都拿去贴补了军需,此后鲜少战事的话,给你个钟鸣鼎食之家,并不是什么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