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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将军死了,他的心仿佛也跟着死了,站在将军的墓碑前,想到将军那么好的人却为了这样一个国家拼过命,他为将军感到不值,忽然有了一种想让整个岭北都来给将军陪葬的念头。
这样想了,他便去这样做了。
在将军墓前站了一天之后,趁夜里换防之时,夏舒呈潜入宫中,来到了岭北王的寝殿。
大抵是亏心事做的多,岭北王夜里睡觉胆寒,寝殿内必须点起长明灯,还要有十几名侍卫在殿外把守。
夏舒呈轻功不错,避开正门从房顶进入,下去之后先灭了那盏灯,随后于黑暗之中,掀起了岭北王的帐帘。
岭北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夏舒呈那张似笑非笑着的脸的之后,先是一愣,紧接着惊恐的睁大了眸子想要大喊。
而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夏舒呈先一步触动了手腕处的“长风”,利刃瞬时飞出,直接便削去岭北王的舌头。
鲜血从口中涌出,配合恐惧的眼神,使岭北王看起来十分滑稽,但夏舒呈懒得看一眼,只是立刻收回刀片掏出帕子把上面染的血擦了去,他不想让将军送他的腕刃沾上脏东西。
岭北王呆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似乎是在分辨夏舒呈此刻到底是人是鬼。
夏舒呈自然知道他的疑惑,但并不屑于解释,刀片擦干净收回腕刃中之后,直接拖起他拽到书案前,让他写下了当年主张处死将军的所有官员的名字。
天亮之后,岭北王的轿子被抬出了宫门,被点名的官员们跟随其后,去往西郊野山。
原本,夏舒呈是要把他们带去东郊,让他们给将军磕头赔过罪之后再一并全杀了,可思来想去觉得那应当不会是将军希望看到的场景,免得脏了将军的眼,便改为去往西郊。
西郊怪石嶙峋,草木稀少,更为荒凉,绕了大圈之后,选了个相对宽敞些的山坡,车马停了下来,夏舒呈才从岭北王的轿中走了出来。
随行官员与卫兵们看到他时与当晚岭北王的反应别无二致,纷纷拿起了刀剑,但听到他说的话后,便谁都没有冲上来。
夏舒呈说:“如诸位所见,我不只会长生不老,还懂得如何死后重生,杀了我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可若是自此后听从我的调遣,活个长命百岁,轻而易举。”
那些人听后面面相觑一番,便陆续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跪在了他面前。
那一刻,夏舒呈心里难受极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心疼他的将军,将军饱经沙场,九死一生,曾经豁出性命去守护的,竟然都是些这样的人。
夏舒呈把岭北王从轿子里拖出来,扔至众人面前,随后指了指旁边杂草丛生的荒地,轻飘飘一句:“便在此处,埋了吧。”
岭北王听后立刻挣扎起来,企图用王族的气势镇压众人,可他高估了自己在这群狼心狗肺的官员们心中的分量,刚站起来便被人一脚又踹回了地上。
夏舒呈看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赠以轻蔑的笑:“为君者不仁,德不配位,天堂坠入地狱便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岭北王被割去了舌头不能说话,但眼神里传递出的东西,夏舒呈看懂了,似乎是在拿将军对家国的态度说事?
殊不知,他这样反而更加激怒了夏舒呈。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的将军为你卖命!”
夏舒呈的轻笑收起,脸色改为阴沉,冷冷的吩咐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官员道:“手脚砍下来,烧了!”
“是!”
那几个官员抽刀凑过去,惨烈的叫声顿时在整个山谷回荡了起来。
亲眼目睹自己的手脚被信任的朝臣们砍下来,烧成灰烬,岭北王胆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