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夏舒呈闻言又停笔,抬起眼眸看他,目光戚戚:“你要我如何改变?”
丁驰说:“先改一下你老气横秋的做派,不要整天写字喂鱼了,多做些有趣的事,好玩的事。”
“有趣好玩的事?”
夏舒呈凝眉思索片刻,问他:“请个武艺师傅来教你功夫拳脚,这算好玩的事吗?”
学功夫?
丁驰想了想,感觉这个主意不错,平时跟人打架打不过的时候,他经常会遗憾自己不会点正经的功夫拳脚。
于是,他点头应下:“可以,那我就再陪你一阵吧。”
“嗯。”
夏舒呈脸上的落寞褪去,笑容渐渐恢复。
第二天,武艺师傅就上了门。
后院儿的场地太小,练功夫耍不开,只能去中院儿。
唱戏的演员们每日清早都会练晨功,有压腿下腰的,有练舞袖走步的,有耍着刀枪棍棒练花拳绣腿的,还有伴着器乐声里开嗓练声的。
锣鼓争鸣,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武艺师傅不知从哪请的,功夫很厉害,他只是打了一套拳,丁驰就决定跟他学了。
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
丁驰这功夫学的简直是过分的轻松顺利了。
师傅教的招式他基本上看一遍就能准确无误的打出来,有时候一套拳师傅只教了一半,后一半还没教,可丁驰却顺着前半段直接就把后半段给打出来了。
这可纳闷坏了丁驰,他明明从来都没学过功夫,以前跟人打架都是胡打,也没有招式,可武艺师傅一点拨,他立刻就通了,仿佛那些招式是与生具来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似的。
百思不得解,丁驰只好把这件事也归功于自己天赋异禀,所以他很得意,甚至庆幸自己对夏舒呈留了一念之仁,没立刻离开夏清园。
毕竟那可都是真功夫啊,学到手以后再去行走江湖,那可就能横行天下了啊。
然而。
人过分春风得意,便很容易招致麻烦。
此前几天,丁驰一直待在后院儿,每天只有晚上到前院儿听会戏,众人知道夏舒呈待他非同一般,但并没有亲眼目睹,也就没什么太大感觉。
可丁驰开始到中院儿来练功之后,夏舒呈每天都陪同,练功间隙送水递毛巾帮擦汗,练的好了还要笑着夸上几句,简直殷勤的不得了。
夏舒呈是园主,也是甩手掌柜,平时不怎么露面,偶尔露面也是因为谁出了岔子犯了错来责骂训斥的,所以他园里的大部分人眼中是严肃刻板的,不近人情的,高高在上的。
于是,亲眼目睹高高在上的园主对一个人殷勤备至,服低讨好时,有些人的嫉妒与攀比心理便开始作祟了。
话说,夏清园这样的大戏园子,演员众多,美人如云,来看戏的很多都是官家或者商人,家底都不错,若是与哪个演员看对眼,同时那个演员也愿意的话,夏清园也不吝啬,痛快放人,并还会置办嫁妆送其出嫁。
于是,夏清园除有几个老戏骨常年坐镇,其他演员如过眼云烟,更新迭代极快,过不了多久就会换一批,所以夏清园常年招募新人。
最近,就来了几个新少年。
少年人心比天高,自命不凡,他们觉得自己容貌身型等各方面条件都不输丁驰,可偏偏就是丁驰能博得夏舒呈的喜欢,这让他们很生气。
其中有一个少年名叫沙稚,他是郾城一家当铺老板的儿子,当铺老板的姨太太平时很喜欢听戏,就撺作着把这个便宜继子给送来学艺了。
作为家里的独子,沙稚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性格比较傲慢自大,事事都要争个头号,同为少年,丁驰却被特别优待,所以看丁驰就不顺眼,打算整整丁驰。
偏偏丁驰最近专注于练功,没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