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爷…”
沙稚早就被吓懵了,看到召唤,这才回神,连哭带滚的爬了过来。
夏舒呈把丁驰怀里的那盆君子兰拿起来,观赏片刻,交给沙稚,叮嘱道:“交回秦爷那里,告诉他,这盆花必须一直活着。”
“好的夏爷!”
沙稚听到吩咐立刻习惯性的点头:“我记住了!”
“嗯。”
夏舒呈颇为满意,难得也伸手拍了拍沙稚的脑袋,甚至对他笑了笑:“好小子,好好长大,好好生活,要一直这样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记住了吗?”
“啊?”
沙稚满脑子懵,但很神奇的,他听懂了夏舒呈的意思,脱口就问:“夏爷,您这是在干嘛啊,交代后事吗?”
“呵呵,是啊。”
夏舒呈笑着说:“我不能一直活在这里,该走了。”
说完,他把丁驰从地上给抱起来,转身朝玻璃房子外面走。
“夏园主!”
佟斐想去拦,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无法近身,只能跟在夏舒呈身后着急:“现在立刻去治疗还有一线生机!”
夏舒呈没理他,出了玻璃房子,朝着一处悬崖走去。
“夏园主!”
佟斐预感不好,开始着急:“我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日后只会护你和孩子安稳周全,会让你们一生过太平安乐的日子,别做傻事,行吗?”
“安乐太平?”
夏舒呈抱着丁驰走到悬崖边上,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佟斐:“有人的地方,便没有一生长久的太平安乐,过好自己的日子,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该忘就忘了吧。”
“啊啊啊夏爷!丁驰!”
沙稚也哭着大喊:“你们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夏舒呈没回答他,反倒是对怀里的丁驰说:“相识一场,不道个别吗?”
丁驰哭的眼睛都花了,听夏舒呈这么说,差不多明白了夏舒呈的意思。
夏舒呈的颈动脉被扎破,血快流干了,再特殊的体质,大概也活不下去了,他们应该是要一起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相识一场,是应该道别的,丁驰用力挤了挤眼睛,朝沙稚喊道:“傻子,以后就没人揍你了,你要保重啊!”
“啊啊啊啊!”
沙稚直接急的坐在地上哭的爬不起来了。
夏舒呈轻轻叹了叹气,然后问丁驰:“小孩,怕死吗?”
丁驰看了眼面前的万丈峡谷,说实话,有点儿,但如果夏舒呈死了,他自己就这么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对夏舒呈说:“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与你分开。”
听了这话,夏舒呈眉眼弯起,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后退两步,直接倾身跳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