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些,秦彦就觉得夏舒呈很不容易,惭愧的同时,他就更想找夏舒呈聊聊。
他当然希望夏舒呈过的顺心如意,但他也不忍心自己兄弟被蒙在鼓里。
于是清早起床之后,秦彦就先来了夏记的后院儿。
深秋时节,天本来就冷,昨晚又降了温,早上就更显寒凉。
夏舒呈体寒怕冷,每年到初冬时节就会把休息的习惯从早睡早起改为早睡晚起,秦彦大多数时候早上过来,夏舒呈的房门都是关着的。
但今天就没有,夏舒呈的房门大敞着,窗子也透着风,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诡异的寂静。
秦彦立刻就感觉不对劲,他赶紧的拖着瘸腿快走几步,结果进屋一看,直接吓的原地打了个趔趄,紧跟着头皮一炸,人直接僵在原地了。
便是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开过来的动静,贺春生来了,与之同行还有他的两位爸爸。
贺春生最近经常过来看丁驰,而且对夏记也已经很熟了,在门口敲了敲几下门就带着他的两位爸爸进来了。
原本三人是说说笑笑的,可走进院子之后发现气氛不对,再看到秦彦僵在门口打着哆嗦的样子,三人的笑就同时在脸上停住了。
贺春生的那位姓陆的爸爸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大步走过去,到屋门口拉开秦彦,往屋里面一看,眉心当时就拧了起来。
此刻,夏舒呈正躺在屋子里的地上,眼睛闭着,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机,就像是已经…
“夏老板!”
贺春生立刻瞪大眼睛惊叫了一声:“这,这是怎么了?”
贺爸爸则直接直接跨进屋子,走到夏舒呈身边蹲下来,摸了摸脉搏,试了试鼻息…
片刻后,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错愕与悲痛的对跟进来的陆爸爸摇了摇头。
陆战生眉心当时就拧的更紧,回头吩咐贺春生:“去前面店里给警局打电话,告诉他这里发生了命案,需要带着法医过来。”
贺春生红着眼睛听了吩咐,这就要去前面店里,刚转身,秦彦立刻一把拽住了他。
听到“法医”两个字,秦彦突然打了个激灵,当时从呆愣中惊醒了。
夏舒呈平日生活里有诸多忌讳,其中最禁忌的就是去医院接受检查,死了也不行。
秦彦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自从夏舒呈来到他们身边之后,他的父亲,爷爷,以及太爷爷轮番交代过他的,最为郑重的叮嘱。
所以眼看贺春生要去报警叫大夫,秦彦立刻拽住他,急道:“不行,不能报警!”
“什么?”
贺春生不理解:“为什么,夏老板都已经…不报警怎么行?”
秦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抓着他不撒手。
这时,秦老太爷来了。
不同于其他人见到眼下情形时的惊恐与慌乱,秦老太爷显的很平静,就像是见多不怪了一般,来了之后,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夏舒呈身边,给夏舒呈嘴里喂下了一颗什么东西,然后吩咐秦彦把夏舒呈抱到了床上。
按照太爷爷的吩咐,秦彦给夏舒呈盖好了被子,找来热水袋裹了毛巾给夏舒呈捂在胸口,紧跟着又收拾火盆,点燃了炭火,把屋子烧热…
过了不久之后,夏舒呈惨白的脸上渐渐开始有了血色,人渐渐恢复了几分生机,就像是又活了过来。
这着实惊住了贺春生一家。
眼看着夏舒呈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陆战生惊惑不已,想再过去亲自检查一下,可秦老太爷拦在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