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军没回答,表情略显尴尬。
夏舒呈懂了,估计是确实拿不出。
说起来,当初夏舒呈之所以来岭北,是因为他以为这样寒冷偏僻的小国应该会安稳一些,谁知来了之后才发现这片常年被大雪覆盖的土地上非但也在打仗,还贫瘠,要什么没什么,想吃上一口肉,简直比登天还难,
夏舒呈有些失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南方,反正哪哪都是打仗,至少南方富饶一些,不会挨冻受饿。
将军再也没说什么,原地尴尬着坐了会儿之后,忽然起身走了。
傍晚时分,饭菜被准时送到营帐,还是一样的粗食清汤,只不过这次是小士兵送的,将军没来。
入夜之后,营帐里的火盆里被换上了新的木炭,也是小士兵过来给添加的,将军也没来。
夏舒呈觉得将军可能是生气了,毕竟是个手握兵权高高在上的将军,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当面甩脸子,谁都不会能容忍。
但夏舒呈并不在意,活到这把年纪,他自认已经看破红尘,生死不惧,也早就已经懒得去迎合谁,不甚关心谁高兴与否,大不了被赶走,另谋地方安身,反正他也无所谓。
第二天清早,早饭的分量减了半,直到中午将军也没再来过,夏舒呈知道,自己离被赶走不远了。
当然,夏舒呈也没干等着,与其被人赶走,他更愿意自己主动离开,至于腿伤,他天生体质特殊,伤病可自愈,躺床上休息了这十来天的功夫,断腿早已经长好了。
于是,吃完早饭又睡了个美美的回笼觉之后,夏舒呈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了收拾,就准备走。
谁知,刚掀开营帐的帘子,抬头便撞上了一张明媚的笑脸。
是将军。
将军此刻心情应当是很愉悦,笑容灿烂的像是刚打赢一场胜仗,其本人长得十分俊朗,笑起来就更是赏心悦目,让人看了之后心情也会立刻跟着变好。
可…
不是生气了吗?
夏舒呈稍稍愣了下,直到自己被扶着回到了床上,都还没琢磨明白这冷不丁的是个什么意思。
“快些躺好。”
将军把他扶回床上之后,立刻查看了下被他拆了绷带的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的明媚淡化了几分,改为略显严肃的叮嘱:
“不是听你说过,你的伤还没恢复好,还不宜下地活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外面的士兵就是了,无需自己走动。”
“…”
不得不说,这态度着实让夏舒呈有些意外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静待将军接下来的表现。
便见将军叮嘱完他之后,笑容重回脸上,然后朝外面吩咐了一声,跟着他的卫兵便提了个锅子进来。
锅子被放在床前的木桌上,锅盖打开,鲜美的肉香顿时就弥漫了整间帐房。
夏舒呈又愣了下,转头看向将军。
将军大概是看出他脸上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抱歉,眼下实在拮据,囊中羞涩,买不来肉食,好在山里有野兔,便去打了只回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
夏舒呈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皱了下眉。
这个皱眉应该是让他看起来显得不太喜欢的缘故,惹的将军身后的卫兵不乐意了,那卫兵忍了忍,但没忍住,张嘴就斥了他一句:“你可别不识好歹啊,我们将军为了打到这只野兔,顶着寒风在山里蹲守了一整夜,不喜欢也得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