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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将军拉着脸走过来后,直接就斥了他一句:“见了本将军不行礼,张牙舞爪的干什么,还有无等级之分了!”
“…”
秦昭都愣了,往常都是嫌他礼数繁琐啰里八嗦,这还是头一回因为不行礼被骂。
夏舒呈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但不动声色,上前躬身行了礼,然后为秦昭说了个情:“秦副将伤还未愈,将军就别怪罪他了。”
“伤未愈就该好生在帐子里歇着!”
将军目光不悦的瞥了夏舒呈一眼,继续斥责秦昭:“整日出来折腾跳脱何时能好!”
“…”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秦昭看得出这是没事找事,赶紧眼神问询将军身后的小士兵:怎么回事?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了?
小士兵也一脸懵:没啊,刚才还好好的啊。
秦昭无奈,只能揖了个礼:“是,知道了,属下这就回去躺着。”
夏舒呈仍旧不动声色,向将军点了点头示意,然后扶着副将回营帐。
结果,都还没到营帐门口,身后的小士兵追过来传了句话:“秦副将,将军让您现在就去他的营帐,有军务商议。”
“…”
夏舒呈笑了。
年岁大,活的久了就是好,钓小崽子那样年轻的小白兔,一钓一个准儿。
不过,估计到这个程度火候也还不够,夏舒呈琢磨了下,独自回帐子里随便煮了碗姜汤,然后端着去了将军的营帐。
里面的人大概也确实是在商议什么军务,夏舒呈自知不好过多打扰,送进去之后先向将军打了报告:“将军,抱歉打扰,秦副将方才在外面待的时间有些长,天冷气潮,我煮了碗姜汤给他祛祛寒。”
说完,把碗放到秦昭面前,刻意无视刚从城外寒冷的山里巡防归来甚至连外衣都还湿着的将军,转身便走。
秦昭想说正好确实有点冷想喝点热乎的,可转头看到将军那张寒意逼人的脸之后,他莫名其妙觉得更冷了。
第二日,便是除夕之夜。
全军将士聚在一起欢度春节,方桌十里,篝火长明,场面空前壮观。
按照惯例,开宴之前需先祭拜先祖英烈,由将军带领全军将士们朝着都城的方向,跪地洒酒,磕三个响头。
夏舒呈不是岭北人,军中职位也是虚受,并没有正式挂职,就没有参与其中,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远远的看着。
祭拜之后,是新年祝辞。
这类的词走到哪里都一样,主旨也不怎么新鲜,无非都是些山河无恙,国泰民安的美好祝愿,以及生死不惧,保家卫国,早日夺回失地故土的决心之类,都是天道人愿,听的人耳朵都起了茧子。
夏舒呈本是最不喜欢听这种致辞的,但如果说致辞的人是将军,似乎又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