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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洗漱整理一番,夏舒呈去到将军的营帐,见将军又在对着地图蹙眉研究。
话说,一场大战方才停歇,双方军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大瑜损伤更为惨重些,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反扑的可能,岭北军这边也在养精蓄锐,近日也不会主动发起二次交战。
但将军习惯了未雨绸缪,从来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即便是刚下战场,也无时无刻不在琢磨下一次的作战计划。
夏舒呈掀开帐子,将军闻声回头,看到他之后,原本蹙着的眉心即刻松开,表情也从严肃变为温和的笑:“总算是睡醒了。”
“…”
将军的这句话仿佛还带了些许其他的意思,语气听起来也有些亲昵,让夏舒呈莫名觉得心里一阵柔软。
以至于,行为举止也忍不住跟着顺应了心情,走到将军身边,挨挨蹭蹭的往前挤了挤,仰头望着将军,笑盈盈道:“将军可是想我了?”
将军也早已形成了习惯似的,他一靠近便自然而然的伸手过来将他拥了过去,低头看着他,回应的干脆且直白:“嗯。”
“…”
夏舒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与将军越来越熟悉,关系越来越亲密,但他反倒是脸皮越来越薄,明明是他先蹭上去的,可真被揽进怀里之后,被将军用赤|裸直白的目光盯着,却又觉得有些羞赧,继续撩拨人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启齿,眼神也忍不住有些闪躲。
将军应当是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拍着他的后背笑了笑,便揽着他到旁边的木桌前让他坐下,随后从桌上叠着的狐裘袍子中端出来一个石锅放在他面前:“肚子饿了吧,先吃饭。”
说起来,时下已经是三月份,天气转暖,营帐里不再点炭火,也就不方便再随时煮汤面,夏舒呈白天都在睡着,将军不知他何时会醒,担心醒来现做会赶不及,让他饿了肚子,便让人提前做好,一直用自己的狐裘袍子裹起来温着。
夏舒呈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将军的细心,但看到将军小心的从狐裘中把石锅端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打开锅盖,香味扑鼻,将军见他眼睛有点红,笑着逗他道:“想让本将军喂你吃的话直说便是,无需先哭一哭。”
“…”
夏舒呈闻言与他对视一眼,顿时就又破涕为笑了。
吃过饭,将军召集其他将领议事,夏舒呈很少见的没有回避,跟着听了听,方才知道,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将军却没有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是因为顾忌长陵郡还有很多岭北百姓。
大瑜君主暴。。。政,其麾下领兵之将行事作风更是毫无原则底线,侵占别国土地后从不善待属地百姓,轻则烧杀抢掠,重则杀戮屠城,占领长陵郡后把幸存下来的岭北百姓全部都贬为了奴隶,动辄打骂,随意驱使。
将军与众将领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前准备,数次修订作战计划,也数次进行了全盘推演,已有一定把握打赢这场仗,唯一担心的就是,届时两方交战,大瑜军很可能会把长陵郡的百姓推到阵前作为要挟岭北军的筹码,毕竟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将军领兵来到边境的目的,便是夺回属于岭北的城池,解救被奴役的岭北百姓,他们的安危自然是重中之重。
遂经过商议,将军最后带几个人乔装打扮,秘密潜入长陵郡,先把城里的那批岭北百姓迎救出来。
深入敌军正重兵把守的腹地,便已经是以身涉险,还要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伺机疏散大批百姓,便更是险上加险。
军务会议结束,其他将领们离开之后,夏舒呈问将军:“把此事交与别人去做不可以吗?”
将军闻言笑着反问他:“为何要交与别人?”
“你是将军。”
夏舒呈说:“身负领兵率将之责,千军万马何去何从都需要你来指挥,你的安危至关重要,不可以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