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是展示的最后期限,今天那些原石毛料都已经被收起来封箱了,丁驰看不到,只能等待暗标结果出来之后,去中标的人那里鉴定。
公盘与平时的小型拍卖会还是不太一样,毕竟都是高级毛料,能买得起的业界有名有姓的大老板也不多,公盘大厅就没有那么多乌泱泱的人,所以有个什么面熟的,就格外显眼。
丁驰他们入场的时候,距离竞标结果的公示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一眼就看到了大厅里正与人侃侃交谈的佟思城。
当然,佟思城也立刻看到了他,虽然也并没有什么过于夸张的反应,但明显很意外,而且目光扫过他身边的夏舒呈后,表情顿时变成一种很难解释的复杂。
尤其眼神,带着明晃晃的憎恶,同时又带着暗搓搓的恐惧。
恨他,更怕他。
这是两次见面以来,丁驰明显感觉到的,佟思城对夏舒呈的态度。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丁驰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后来他也试过去单独找佟思城,但未果,佟思城像是在故意躲着,并不见他。
这会儿想打人也还是想的,但丁驰忍住了,毕竟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除了要帮警察查案,而且难得找到这狗东西一次,他还想跟佟思城谈谈买回夏记的事。
说起来,参加玉石公盘的都是些有名有姓的大老板,但其中也不否有些无聊之辈,夏记关门之后,业内都知道与佟思城和夏舒呈是死对头,见这两人共处一室,那就免不了就想挑事看热闹。
比如,一位大腹便便的油头男人,看到丁驰他们之后立刻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哟,这不是夏记古董行的夏老板和小丁老板吗!”
其他人闻言顿时也纷纷看过来,紧跟着有人附和:“您二位今天怎么也来了啊?”
“这话说的,人二位怎么就不能来了,跟你似的那么狭隘啊?”
“哎呦您别说,这我可真不能比,至少我可做不到事到如今还能来给佟老板捧场子。”
“做生意嘛,难免有个起起落落,夏老板作为业界精英这么多年,东山再起那还不跟闹着玩似的。”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拱火,生怕夏舒呈不闹事。
但他们太小看夏舒呈了,不夸张的说,丁驰自从有记忆以来,除了他自己,他就没见谁还能有本事拱起夏舒呈的火,从来夏舒呈看外面这些人的时候,都带着一种佛性:众生皆傻,都是笑话。
对面别人刻意的言语激怒,夏舒呈不入耳,更不可能入心,仍然笑呵呵的走到佟思城面前打招呼:“你好啊,佟老板,又见面了。”
佟思城气场明显不能比,嘴上却不落怂:“夏老板倒是也不必来给我捧场,公盘投标也是需要有资格才可以的。”
“多虑了。”
夏舒呈笑着说:“只是我家小孩惦记着来看看,带他学习来的。”
“听说你们最近在赌石圈混的风声水起,小丁老板都有点石成金的美名了。”
佟思城说:“用不着学了吧。”
“差多了。”
夏舒呈说:“也就是懂了点皮毛,看的还都是些国内产的毛料,国外的都没怎么见过呢,还是得来佟老板这里开开眼。”
佟思城冷笑了一声,感觉应该是要直接撵人了,但夏舒呈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立刻又笑着来了一句:“佟老板应该不会连看都不让看吧,怎么,害怕啊?”
“…”
这句话有弦外之音的意思可太明显了,佟思城听后眉间顿时紧了下。
而周围想看热闹的众人认为这是夏舒呈终于开始找事了,当时就起了一波哄,导致佟思城就没能有机会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