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步都行差踏错。
现在呢?
她依然憧憬美满,但是又害怕自己不能延展美满。程诺抬头看了眼路的尽头,空旷寂寥,望不到边。
不过她心里突然明亮了不少,她的问题不是把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去嵌在关越的生活里,也不是讨好做一个人人赞美的后妈。
她要成为一个圆,能承接包括对关越这份心动在内的任何复杂情感和抉择。
想得多不如做得多。
程诺信心满满拉着关予芙往回走,对于刚才那个问题,她口吻松快道:“要是我跟你爸真结婚了,你还是要叫我姐姐。”
“为什么?”小孩不解地问。
程诺眉眼挑了挑:“姐姐好听。”
关予芙抬眸,眼珠子亮晶晶的:“我也觉得。”
程诺原想乘机问一下关于她妈妈的事,又惊觉对一个小孩做这样的事,太阴险了,及时打住。
她没有那么好奇,也没有那么淡然。想知道,又不想让已经过去的事破坏自己的心情。
关越已经站在那家车店的路口等她们,远远看着他衣服被风吹出了一个弧度,头发后仰,额头漏出来半个,俨然一个少女杀手。
程诺低了低头,走过去,嘀咕道:“你以后出门戴个帽子吧?”
关越跟在她们身后,挠了挠后脑勺:“。。。。。。”
不得其解。
“什么戴帽子?”他跟在后面问。
程诺回头,义正严词:“你太招摇了,还有你店里是不是女顾客多?”
“谁说的?”
“你管谁说的,是不是?”
关越看她兴师问罪的样子,来了兴致,腰一挺,很不可一世地摇头:“这些只能跟我老婆说。”
“嚯,”程诺板脸,“弄得别人很想知道似的。”
“哦。”
关越都要妥协了,打算解释一下。就见她站在空旷的马路边盯着什么东西看,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关越凑过去,伸手按了按她脑袋,问她看什么?
程诺手指一伸,嘴里骂骂咧咧:“这店老板,他妈的有什么大病吧,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老婆给他带绿帽了。”
他是第一次见程诺飚脏话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