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随手套了件短T,站在窗户边将帘子拉开了一点缝隙,昏暗的空间里闪进一点白。
他自己陷入雄性激素释放后的短暂怅惘,程诺趴在床头问他:“雪下了多厚?”
关越一转眼,就看见姑娘一双还没有彻底清醒的眸子媚眼如丝望着他,他过去,将人包在被子里抱起。
程诺惊呼:“你干嘛,要让你的女朋友走光?”
关越低笑:“女朋友走不走光无所谓,要是老婆我就裹得严严实实。”
他用被子把人裹得严丝合缝,抱过去到窗边。
窗外银装素裹,白雪薄薄一层恰好遮住外露的物体。街道上已经被车轱辘和行人碾出深深浅浅的痕迹,清雪车飞出的雪沫让路人唯恐避之不及。
程诺生怕掉下来,紧紧搂着关越的肩膀。
那天两人难得无所事事了一天,聊着随意的话题,偶尔也会正儿八经畅想一下未来,饿了就随便搞点吃的,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下午的时候,程诺觉得自己要是再待在屋里会缺氧晕过去,两人才裹得严严实实出去踩了踩雪。
经过一天,她心里的气也消了许多。白天为了让陈美芳放心,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傍晚,关越去接小孩,程诺自告奋勇留在家里给他们准备晚饭。
餐厅的灯光勾勒出一副阖家欢乐的场景,他们都被这样的氛围熏染了,对于未来的幸福太过理所当然。
家里多了人,比往常热闹,再加上程诺做饭确实比关越好吃,关予芙心情很好,咬断嘴里的青菜,真心诚意地拍马屁:“姐姐,我喜欢吃你做的饭,比我爸爸做的好吃。”
关越睨她一眼:“忘恩负义?谁养你这么大的?”
程诺不遑多让:“嘁,这么专制,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她冲关予芙挑了挑眉,“你说是不是,小芙芙。”
小孩咧着嘴笑,程诺看得心花怒放,真正体验到了无痛当妈的感觉,她又给夹了一块排骨放碗里。
关越平常吃饭很快,今天也配合她们的节奏慢了下来,他顺势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程诺碗里,自然又平常,好像这个动作两人做过千百遍。
那一刻,程诺好像有点懂关越了,他虽然看着面冷,但却是个内心无比健全又炙热的人。
爱的时候毫无保留的人,即使分道扬镳也会毫无负担的走出来。反倒是畏畏缩缩的人,留下了太多不甘和悔恨。
他是那个毫无保留的人。
那她呢?好像云雾里的山,要露不露,犹抱琵琶半遮面,她也清楚在感情中这不是一个极佳的状态。
吃完饭程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和小孩一起看诗词大会,她脑袋里面晃荡几下都倒不出几个好词语,肚子里更是没墨水。
对这种节目完全提不起兴趣,但是关予芙才一年级就已经把学霸气质拿捏的妥妥的。她顿觉亚历山大,尽量让自己去听懂主持人和嘉宾一连串往出来蹦的句子。
看了会,还是没劲。
眼皮开始耷拉,嘴里哈欠连连,眼角的生理眼泪也是不受控地溢出来。
她仰躺在沙发背上,手里拿着从茶几下面找出来的异形魔方拧,这个她在行。终于在关予芙的声声夸赞中找到了点安慰。
关越的电话放在茶几上嗡嗡响,程诺屁颠拿过去给他,献殷勤道:“关老板,您有电话。”
他擦干手上的水渍,眼眸带笑,接过电话。
“喂,”程诺跳起来,“老板,有您这么占便宜的吗?”她拍开关越放在她屁股上的手。
两人玩闹的间隙,关越已经接起了电话,微凉的指尖压在程诺的唇边,一点点拂拭。
“嗯,我知道了。”
“二十分钟到。”
他面色如常,挂了电话,程诺问他:“有事?”
“嗯,”关越把手机放进裤兜,“磊子,说有个急活,非要我过去,你不着急回的话,在这待一会。正好看看她,完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