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本来就很担心,这会迷信起来,感觉关越这话触了眉头。
“你快呸呸。”
“???”
“你这话不吉利,快呸呸。”她自己先示范着做了两下。
关越一脸嫌弃,还是照做了:“呸呸。”
五分钟过去了,前面的车子还是纹丝不动,程诺掀起袖口,看了眼时间,马上八点半了。
前面车上已经有人下来步行了,程诺把手头的资料理了理装包里,推门就要下车。
她转头对关越说:“今天真的谢了,多亏有你。”
“嗯。”关越漫不经心地回。
“回去开车注意安全,我就先走了。”
“嗯。”
程诺关上车门,停顿了两秒,蓦的心里涌上一层不够致命的痛楚,像是毛毛雨淋在龟裂的大地上,不光止不了渴,反而让之前的干涸更难耐。
她抬眸看了眼,关越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隔着车窗,那声音的穿透力不够。她看见他倾身过来,车窗也慢慢降下来。
电光火石的一瞬。
程诺夹着包落荒而逃,她害怕听到什么动摇她心神的词汇。
关越是个比周成郁还让她生怯的男人,她承受不住。
关越盯着程诺跑掉的背影,手肘撑着额头无奈摸了下。
他突然明白之前姨妈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从来不介绍未婚的,他还以为是凑巧,现在想来,都是她为了保护他而花的小心思。
程诺,还真是让人怨都怨不得。
不过,他跟姨妈不一样,他性子是敛了不少,但是往前的一次失败不至让他对一切失去信心,他没那么脆弱。
但程诺是个钉子,软钉子。一碰就会反弹,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程诺今天要考两门,早上英语,下午近代史纲要。她跑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了一条长龙,正在有序往校园里面进。
她回头看了眼,那边的车流缓缓涌动,关越应该已经在岔口掉头走了吧?
他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
“同学,证件?”
程诺连忙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身份证准考证。
她也彻底收了心,循着校园中间立着的考场分布图去找自己的考场。
英语试卷难度还可以,不过也有可能是一种错觉。她上高中的时候就是,阅读理解总感觉自己能读懂,但是分数下来,总让人怀疑扫描的机器是不是坏了。
试卷完成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程诺靠着窗边的暖气往外看了看,这栋楼正对着校门口,能看见那条小巷道里又停了不少车。
她笔尖在纸上随意的涂抹,脑子里乱哄哄的。
等最后监考老师收卷子和草纸的时候,程诺才看清那张稿纸上写了好几个字。
“关山难越”
且还写了好几遍,引得监考老师仔细检查了下她的稿纸。
她真的要疯了。
快到中午,气温攀升,程诺站在校门口等放行,周围全跟她年纪差不多甚至更大的考生。雀跃着,低沉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情绪里。
终于校门口的保安摁下推拉门的开关,人群像泄了闸的洪水样蜂拥而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在校门正对着的那条小道上开车等待着的“骑士们”看见校门开了,都推开车门下来等自己的“公主”。
程诺瞥了眼扑到“骑士”怀里撒娇的女孩,正了正肩膀,准备就近找个吃饭的地方,然后再稍微歇会。
瀛州城市热岛效应,温度比洛林要高,板石路走起来硬邦邦的,不时有人越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