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腺像被捅了个窟窿,哗啦啦。
关越和李青泽都适时递上两张纸巾,程诺一碗水端平,照单全收,堵在两只眼睛上。
等双方交换戒指,第三方他者参与新人的仪式,程诺收回视线,眼泪也止住了,只剩下最后一点余韵在抽咽。
关越看她,问:“羡慕?”
程诺擤了擤鼻涕,一本正经道:
“我恐婚。”
关越挂着劲:“那你哭个什么劲?”
程诺把手里用过的卫生纸往他那边放了放,回问:“你不觉得他们很勇敢吗?”
勇敢个屁!
“那是年轻,不是勇敢。”
程诺的抽咽完全止住了:“你很懂?”
“比你懂点。”
“我看未必,”程诺不置可否,“结婚需要很大勇气的,本身就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行为,怎么就不能说勇敢了。”
她佩服任何随心而动的人。
不管是选择结婚,还是走向另外一个赛场的人。
关越粗大的手掌握着水杯,指尖在杯壁上轻叩:“结婚需要的是冲动,年轻的时候人冲动值最高,何况他两就是一时激情造出了个孩子,才把结婚提上日程的。”
“你也是因为这样才结婚的?”
“没,”关越盯着她,“我就正常流程。”
“正常流程什么样?”
“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你真冷漠!”程诺眼睫垂下,嘴角撇了撇。
关越看她那小女孩样,也没手下留情:“你真感性!”
程诺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仪式结束开始上菜,她夹了一筷子卤牛肉放进嘴里咀嚼。
关越看人生气了,有意道歉,夹了她够不着的菜放程诺盘子里。
声音很轻道:“我刚说错话了,是你很性感。”
磊子看着一直低语的两人,感觉他现在坐这实在多余,但是没眼色这事还是要有人干。
他说:“哥,你挨人家那么近干嘛?”
关越乜斜他一眼:“吃你的。”
“那你也帮我夹点菜。”磊子对这种重色轻友的行为很嗤之以鼻,他可一直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