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懈可击。
但李秋想起祁煜,以前他去外地找货源,每次回来都会带些新奇的玩意给她尝,那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两三年。后来店铺全权交给他后,忙碌起来能顾上的事情不多,人困马乏,他也再没有给李秋带过东西。
李秋拒绝:“你还是拿回去,我不要。”
杨屿霖看出李秋有点抗拒,也没有再强求,两人直接略过这个问题,继续爬山。
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大殿里已经挤满了人,跪在蒲团上闭着眼,都虔诚。只有和李秋一样的一些年轻人,更多把这当成一种消遣或者是无妄生活里的一种投机。
拜神很有讲究,李秋亦步亦趋跟着杨屿霖,他即使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也没有任何急躁感,和环境融合的相得益彰。
李秋咋舌,手里拿了两根香在羊蜡上有模有样地烤,杨屿霖看见又拿了一支塞进她手里,“烧香要三根。”
李秋眼珠子转了转,周围人手里确实都握着三根。
她努嘴,不甚在意:“我从来都没有烧过香。”
在纪城,过年家里迎神拜佛都是男孩的事。也因为李秋是女孩,所以李国平还在世的时候,但逢清明还有中元节都是他独自一人回去。
过年回老家,大年三十下午到处爆竹声声窜起的时候,她也只能待在屋子里听声,或者是帮着王南方和婶婶们准备年夜饭。
她因为性别委屈过。
即使这事在奶奶和王南方眼里都是天经地义,没有任何不妥的。
当然,她也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不会储存坏情绪。
后来,不再回老家,那种情绪也早已被她淡忘。
现在忽而又想起,鼻尖被缭绕的烟雾阻碍,呛了口泪。很快她扭转情绪,依旧笑口常开:“这些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许过的愿望都成了。”
不然怎么这么热衷于此。
“也不见得,很多就是求个心安。”杨屿霖指了指旁边香炉前的跪垫,没有再说话,李秋瞟了眼他,倒是放松,卸掉假面之后的平静。
拜完,起来,两人又到左手边的小殿去拜。李秋看着里面供奉的关公,不解:“观音菩萨和关老爷怎么供在同一个地方,这什么cp大乱炖。”
杨屿霖从香炉里取了几根香,这下他直接点着再递给李秋。
李秋看他那样,嘁了声,“你真的好老派。”
杨屿霖没有因为李秋的吐槽尴尬,他笑:“我胆小,佛祖面前不敢乱说话。”
“我当你嫌我烦。”
“话是密了点,”他掸了掸膝盖上的黄纸屑,“不过我挺习惯的,相比把话藏在心里让人猜的,你这样让人更舒服。”
“你就是那个要让人猜的。”李秋为了风度就穿了件短袖,雨后初晴的山上,早晨温度不高,说话间她打了个哆嗦。
杨屿霖深深看她一眼:“很冷?”
“没有啊。”她嘴硬。
杨屿霖脱下自己那件薄薄的黑色抽绳外套,“给你,穿上。”
李秋还想硬气点,但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已经出卖了她,她从杨屿霖手里接过外套,两人指尖短暂碰触,她纤长的手指冰冰凉凉,而他的指腹带着一股暖燥,触电感稍纵即逝。
她套上,有点长,把下摆往里卷了卷才看着正常了点,“你喷了什么香水?”她闻到淡淡的香味。
“洗衣液的味道吧,”杨屿霖掀起短袖一角,鼻尖凑近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
“因为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你当然不敏感。”
两人又一路下山。山神庙在另外一个方向,到分岔路口的时候,杨屿霖让李秋等着他去取了还在后备箱挣扎的公鸡。
再爬上西北面的山头,到山神庙,太阳已经搞搞挂起。李秋冒汗了,她把衣服脱下来,绑在腰间。这边山路窄,杨屿霖跟在她身后,抬眼就能看见李秋漂亮的蝴蝶骨,上面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