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方是上个世纪的专科生,在轨道技术学院念的书,毕业却进了学校教美术。
李秋小时候看着美术课本上的抽象画不能理解,去问王南方,结果她把蒙克的《呐喊》愣是讲成了一个鬼故事,李秋还信以为真,到处给别人“科普”,要不是后来杨屿霖给她纠正过来,人都要丢到太平洋了。
好在,后来学校招了专业的人,王南方调到了“发笤帚的岗位学校的后勤,发物品的,被调侃为发笤帚的岗位”上,李秋也算是跟着松了口气。
王南方手上力道重了点,李秋疼得吱哇乱叫。
“你爸说我怀你的时候把他生发的药当成食母生助消化的药吃掉了,我还不信,现在看你这样,八成没差。”
李秋轻轻摸自己伤腿,“原来我头发这么浓密老爸还是做了贡献的。”
她爸地中海发型,李秋上小学的时候李国平去学校接她,被老师问:是不是你爷爷?
但是她的美貌,李国平做了很大贡献。他很白,李秋也白。
不过头发肯定是遗传了王南方的,又多又顺。
身材也是,偶尔去泡汤,里面搓澡的阿姨看着她前凸后翘,也会顺带着夸一夸。
两人斗了几句嘴,王南方去追剧了,她一把年纪了喜欢穿越剧,《步步惊心》的台词记得比李秋生日还牢。
李秋把那条伤腿小心翼翼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用蒲扇扇了扇。
持续且强烈的痛感有所缓解,她从短裤兜里掏出手机给祁煜打视频。
等待对面接起的时间,李秋已经换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祁煜还在钱凯的场子里,棕红色的皮沙发上围了一圈人。除了钱凯,其他人都是有点生意往来的点头之交,还有几个是钱凯刚不知从哪里带过来的。
一群人正玩牌炸得起劲。祁煜在旁边找了个空地休息,钱凯估计也输狠了,跑过来跟他挤一起放空。
钱凯嘀咕:“李秋回来,你把她叫过来玩,让这帮孙子输个干净。”
祁煜抽着烟吞云吐雾,“你让我媳妇给你当抢手,你他妈要脸不。要玩自己找一个去。”
钱凯吐槽他小心眼,“我就没见过手气比她更好的人,而且人李秋能玩得开,我就爱跟她玩。”
“滚。”
“抓紧结婚,份子钱我都给你备好了。”
祁煜深吸了一口,烟雾过嘴,不入肺,又从嘴角漫出来,他把剩下一点烟头扔进还剩半杯的酒里。
“我两现在这状态挺好的,等我这边再做出点成绩,再考虑结婚的事也不迟。”
钱凯别开眼,看了下那边大家都玩得起劲,捶了下祁煜肩膀,“你真是有病,跟你亲爹争个高下有什么意思。你家那些铺子大半都是你打下来的,这还不足以证明自己?”
“不够。”
“怎样才够?”
钱凯乐天派,实在对祁煜的野心无法苟同。
李秋的视频正好在两人都因这个问题沉默的空档插进来,他掏出来看了眼,赶钱凯:“我要跟我媳妇打电话。”
钱凯死皮:“我也要跟李秋秋说话。”
祁煜无语极了,也再没赶他。
他接起,屏幕里李秋一脸委屈,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在用力表现疼痛。
祁煜问她:“你怎么了?”
李秋开始眉飞色舞把自己摔跤的经过讲了遍,当然原因没说。
祁煜听完直笑:“真疼?”
“嗯,”李秋瞪他,“人家都要疼死了,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