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文也不拿乔,他实实在在跟李秋讲了下冲茶的程序。又说了些怎么才能体现茶韵的手法,再给李秋推荐了一些讲茶的书。
他说:“我们两上学的时候要是有这么认真,估计今天也是海水不可斗量。”
“没事,现在也不晚。”
自从回到纪城开了新的机构,她每天都感到很“饥渴”。一种迫切想要通过学习来弥补对未知事件的恐惧,她是希望自己能游刃有余,守住这份饭碗,也是尊严。
服务员端着烤鱼的盘子上来点火的时候,李秋抬眸跟杨屿霖视线碰撞。他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神里的骐骥明晃晃的,不做任何遮掩。
李秋也没有刻意躲避,只收了下肩膀,慢慢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祁煜看在眼里,突然有了破坏欲,他恰似无意问了句:“李思文,纪城你混得熟,哪里酒席好些?”
李思文看了眼杨屿霖,心想这塔都快焊死了,又看向祁煜,“你这话不要脸,我们两谁不是在这城里跑大的,你现在忘本了不成。”
“没办法,变化太大了。”他话头一转,“你们都做的风生水起,现在我要回来还真得仰仗你们。”
“这些门面话就不要说了,”李思文招呼大家动筷,“你们两这是要办事?”
李秋听到办事,刚到嘴边的鱼肉囫囵咽下,看了眼祁煜:“你说什么?”
“我问李思文纪城有没有好一点的酒店,你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
李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下:“专心吃鱼。”
杨屿霖坐半天没开口,这会动了动身子,把放在他那边的小菜往李秋这边推了推。
他说:“婚宴就嘉园。要是宴请长辈或是生意伙伴,可以到一品阁,菜色都不错。你要是真需要,我可以介绍这两家的经理给你。”
李思文眼瞅着这火已经烧起来了,赶紧往嘴里扒拉几口饭:“杨说的没错,你这真要办事?”
李思文戳了戳李秋,李秋抬头就听见祁煜说:“迟早要办,先准备着。”
她皱眉看了眼祁煜,并未拆台。结婚于她忽而变成一个很遥远的词汇,李秋惊叹于人的变化之快。
再暑假来临前,她还幻想着影楼里的婚纱礼服。为结婚打过各种各样的腹稿,但就是回到纪城后的各种各样的小事,让她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抔实实在在的土壤,能供养出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而不是做一枝攀援的凌霄花,也会笑曾经萌生出做祁煜太太,每日喝茶逛街的倦鸟生活。
现在看来她还是吃不来那“苦”。
服务员端上来一壶解腻的柠檬水和一锅柴火鸡,李思文又找人要了几片柠檬,说淋在烤鱼上好吃。
李秋接过一片尝试这种吃法,李思文又拿了一片问旁边两人:“你两谁吃柠檬?”
“不吃。”
“不吃。”
异口同声。
李思文这话算是踩着那两人尾巴了,他灰溜溜不搭言,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后半段,祁煜和杨屿霖之间气氛还是不和谐,但除了口头上一来一回的较量也没什么。关键有李思文这个和事佬夹在中间,也没太冷场。
李秋除了吃东西就是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以前她参加祁煜的饭局就是吃喝玩闹,现在她开始留意他们说话的方式,涉及到利益问题时的规避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