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在这儿?”
是征询。
“随你。”
她同意了。
杨屿霖将门半掩,绕过床尾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他膝盖稍微一抬,就能碰到她垂下来的腿弯。
他盯着她侧脸一寸寸的看,身体和意识里的干燥又转换成闷热的潮湿,像穿行在热带雨林。但衬衫的扣子已经解开两颗,再没有余地。
李秋没睡着,能隐约感觉到背后灼灼的目光,她问:“你在想什么?”
“雨什么时候停。”
“你很着急?”
“有点,”他舔了下干涸的唇瓣,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雨声又清晰了起来,在阳台上哒哒的,水珠顺着玻璃快速往下,堆积,然后变成一个更大的水滴,跌落,砸到地面。
李秋手撑着床起来,卷曲的长发拨到脑后,她从床上下来,揉了揉脑袋:“听声音应该是小了,我回去了。”
床左侧留出来的空白并不大,站着两个都不矮的人,更显局促。
他没有说话,李秋也没有再等,往卧室门外走。
“衣服穿上,外面冷。”
她刚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一掌宽的距离,又停下。杨屿霖拿起那件她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过来,右手越过她头顶,将衣服披到她肩上。
“伸手。”
他拉起一只袖筒,示意李秋把胳膊伸进去。
她抬眸,眼里的浑浊慢慢清晰地变成眼前男人的星眉剑目,挺拔鼻梁,视线交叠又撕开。
“很久之前我就发现你是单眼皮。”她嘴角勾了勾。
杨屿霖拉起她另外一只袖子,握住她手臂塞了进去:“你不喜欢单眼皮?”因为祁煜是双眼皮,而且眼睛很大。
李秋抬眸看他微微垂下的眼皮,“单眼皮很帅。”她没说喜欢或是不喜欢。
杨屿霖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眼皮撩起,视线锁住李秋微润的瞳孔,里面像是要蹦出火来:“赵正礼发消息来说要在女朋友家留宿。”
“赵正礼?”李秋知道他是谁,只不过她还没有砍断那根连着羞耻和良心的神经。
“隔壁那间卧室的主人。”他解释。
雨还在滴答,第三者消失,李秋要抓住浮木,杨屿霖心里拱起一团火。
原本握着袖子的手移动到脖颈,他手够大,包裹住李秋细腻的后颈,拉近嘴唇之间的距离。
唇齿相贴的时候,她心上悬着的那把刀终于落下。包落在地板上,她双手环住男人的劲腰,隔着衬衣单薄的布料感受他身上炙热。
杨屿霖将那件刚刚套在李秋身上的西装外套褪掉,她里面穿着保守的白衬衫和黑色的阔腿西装裤,但是仍旧惹火。
唇舌互相吞咬包裹,彼此的双手都没停,身上的衣服脱得七七八八。杨屿霖伸手关上卧室的门,头顶的白炽灯太亮,刺的眼周痛。
李秋粗喘着:“关灯。”
“不关行不行?”他微喘,声音沙哑里带着欲念和哀求。
李秋趴在他肩头,让他托着自己:“关上吧!”
“那我开手机的灯可以吗?”他急切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跟李秋讨价还价。
她没有再说话,吻着他的脖子,肉体的温度让人心旷神怡。亦真亦假,好像在梦里,那个让她羞愧难当的梦。
但他宽阔的肩膀,每一寸沸腾的肉体,李秋没办法,至少今晚没办法拒绝了。原来她也跟个赌徒一般,既然已经输了一百块,又何必在乎再拿出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