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别太委屈自己。”
何曼姿做了个鬼脸:“遵命。陈邺现在怎么样,去年蒋靖雯结婚的时候我见他了,但时间赶也没说上话。”那次吴星本来也要去的,但临时跟着老钱外出考察,就只托何曼姿带了份子钱。
蒋靖雯是她们室长,跟班里一个河南小伙恋爱,毕业两年工作稳定后,两家人掏了首付就在沈阳定下来了。
吴星沉默几秒:“比以前凶了。”
“噗。。。。。。”何曼姿没忍住笑出声,其实她是想问陈邺在老家混得怎么样,“你说他到底怎么回事,还玩小学鸡那一套,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
吴星哭脸:“你要见了他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拽七拽八,那个脸拉得跟阎王似的。曼曼,我有点后悔了,你说我现在跑路来得及吗?”
何曼姿晃了晃食指:“你要是现在打退堂鼓,老钱肯定给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非用他那做了二十年冷板凳的毅力把你说服不可。你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比如?”
“比如色诱陈邺。”
吴星气哄哄:“何曼姿,你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
何曼姿不以为意,她知道吴星去舟曲是有私心的,现在这样也好,既然还没放下,那就再试试,是好是坏给个痛快。
有些事情她不点破,是因为现阶段的她们还很容易受环境影响,一旦外力介入,少了自我发现的过程,反而留下遗憾。
“不说臭男人了,我昨天去参加了个饭局,班里学生的家长请吃饭,真正被我们老大上了一课。”
吴星:“发生什么了?”
何曼姿叹气:“老师们挨个给校长敬酒,轮到我,我说我不会喝酒。”
“后面我们主任一直在磨,说什么年轻人酒量要练出来,我没扛住喝了一口。好家伙,我们老大直勾勾看着我来了句,你不是说不会喝酒吗?把自己搞得左右为难,下不来台。”
吴星不厚道地笑,她读研的时候跟着钱老师也参加了一些饭局,但是因为有老师罩着所以只管吃饱肚皮就好了。
何曼姿:“这就是教训,你也记住。以后有饭局,说了自己不会喝酒就一滴都不要沾。”
“嗯,知道了。你不要多想了,没事。”吴星说。
“难啊,”何曼姿捂脸,“有些时候想想不就这么个事,我做了就做了。但是一细想他可能会因为这件事给你贴上一个标签,甚至在学校穿小鞋都是有可能的,而我毫无抵御这样风险的能力。我现在看不得那种零零后整顿职场的文章,看着就难受。”她就像一张发条一样,把手握在别人手里,随时敲打,随时拧紧。
只要她没做好彻底放弃走“安全路线”,承担动荡的决心,那么她将一直被困在业已根深蒂固的,被年长的男人谱写的规则里。
她不讨厌曲意逢迎的人,他们洞晓了规则,将自己嵌套进规则,获得了更优的生存资源,比起守着心中的戒律总将自己放在尴尬境地的她来看,跟这个世界匹配太多。
“还有警告你,办公室绝对是八卦传播最快的地方,跟同事保持距离,一定程度上给自己立个好的人设,保持神秘感更利于生存。”
“可以聊天气,穿着打扮、好吃的、好玩的,但是不要吐槽领导或者同事,更不要透露你的家境,有的人最会看人下菜了。”
吴星认真听她叨叨:“我拿小本本记下。”
“暑假结束一开学,秋招就开始了。你就乘着这两个月好好放松一下。”
吴星还没想好毕业后的去向,吴承耀希望她能继续读博,做老吴家第一个女博士,但她现在的状态继续做学术极有可能头发掉光然后疯掉。
说不定还能免费上个头条新闻。
有时候夜里睡不着她会想到自己死亡的千百种模样。
至于就业,她倒是想过,但一旦要进体制内,家里势必要让她回老家。
“嗯嗯,先不想这些了,脑袋疼。你继续说你的,我这个免费垃圾回收站今天还有空地可以让你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