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想起刚才在厂院里见到的一幕,有点想笑。
昨天下雨,李老头的二八杠放到了里面车棚,吴星去取车的时候恰巧碰上郭卉岩和陈凛加两人在吵架。
郭卉岩扶着墨镜,质问关车门的男人:“你要么换掉你那个小秘,要么现在就送我回西川。”
陈凛加砰一声关上车门,语气也不遑多让,“你是不是欠收拾,都顺着你顺惯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小蕊毕业到这干了几年了,酒局饭局,厂里招待人各样事都处理妥当,我辞了她,这活你来干吗?你大小姐脾气能受得了?”
她跟陈凛加接触很少,看着是很能沉得住气的男人,没想到也有这么情绪失控的一面。
吴星进一步也不是,也没有地方可以退,这会她应该带个小马扎,再啃一块瓜才应景。
郭卉岩没瞧见她,抱臂,“你也太善变了,追我的时候那些好话现在一句也不作数。”
陈凛加压低声音:“现在没别人,你也别给我装委屈,当初要不是我透露家里是开药厂的你跟我。这种心知肚明的事你还要拿出来说挺没劲。”
郭卉岩哪能受这气,扬手就要给陈凛加一巴掌,但手在要贴上对方脸的时候她及时收住了,倒不是因为看见吴星,而是她知道陈凛加自尊心很强,这一巴掌下去真不一定会给她台阶下。
她嘲讽:“你还敢说这事,不是真太子就不是真太子,我看你才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陈邺迟早把这些全拿走,。”郭卉岩不是真不通人情世故,这些话比一巴掌扇陈凛加脸上还让他难受,但人就是这样,总会把最坏的一面留给最亲密的人。
陈凛加脸色沉了沉,“怎么?后悔了,没关系,你去把他追回来。”
郭卉岩被他这话激怒了,挂着墨镜也挡不住表情狰狞:“你不要脸,还是不是男人,不吃醋就算了,还把我往外推。”
陈凛加讪笑:“要脸干嘛?你不就喜欢我不要脸。不要再浪费我时间,还吃醋,你觉得我闲到有那功夫了?”
郭卉岩抓狂:“陈凛加,你有大病。”
陈凛加哼笑一声,“你也不想想就陈邺那种今天能住别墅,明天就能睡草棚的性子你能守得住吗?”
两人吵架的态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吴星往前挪了一点点,暴露自己,点头打招呼,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骑上车,留给郭卉岩和陈凛加一个背影。
郭卉岩觉得有点囧,更气了:“你就是要留你那秘书是吧?”
陈凛加觉得脑袋疼,转身指了指厂院的大门:“你要走就走,大门就在那,我不拦你。你也想好了,无伤大雅的事上,我还能哄哄你,你再这么作下去,我买那房子我看也没必要装了。”
“不装就不装,谁稀罕。”
吴星从没见过郭卉岩这一面,看着声音大傲气足,但又实实在在被陈凛加给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