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星一顿,若有其事地点头:“所以我说你办入住熟练。”
陈邺:“。。。。。。”
电梯上红色的数字跳动变化,顺带着把陈邺的情绪搅乱了,他哼笑一下:“你跟咱班同学关系都处挺好的,怎么到我这就要把天聊死。”
一点多余的话也不问,这个时候她原本可以顺势问一下之前跟郭卉岩的事,那他就可以坦白,他们的进展才到牵手的阶段,甚至连手就只看电影的时候虚握了几下,他还是清白的。
既然她不愿意问,那就算了,太上赶着也不是他的风格。
吴星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无措:“我第一次跟同学出来玩,还是异性,稍微感觉有点尴尬,你别太介意。”
她一本正经解释,陈邺气一下就顺了:“我没什么介意的,你放松点就好。”
话虽那么说,但是人就是没轻松起来,尤其是当她想在另一个人面前表现自己时。
各自回房收拾完行李陈邺过来敲吴星门,吴星开了个小缝:“你等两分钟,我换个衣服。”
“不急,慢慢来。”
他没有进去倚在门口看她半开着门在洗手间进进出出换衣服,心里笑又不是换内衣,就一个棉衬衫外面的马甲还要背着他。
他确是精力旺盛的阶段,隔个几天也会给自己来个“自助”。但底线在那,没有确立关系绝不搞。
吴星速度快,说了两分钟就刚刚好两分钟。
当天他们便去看了艺术展览,下午又去陕博。陈邺对艺术的敏感度要比吴星高一些,因为他爷爷的其中一大爱好就是画画,平常在家里耳濡目染,他也沾了点光。
但吴星也能跟上他的节奏,每每他从审美角度阐述自己观点的时候,吴星也会从自我感受或者社会学的角度说上一二。她话不多一般都是三两句,点到为止,不会让人觉得卖弄,也能恰如其分将自己感悟讲出来。
像个站在天文台上笑着给别人指星星的小孩。
到了陕博两人之间那堵墙好像慢慢消失了,两个历史专业的人要在博物馆找点共同话题不要太容易,总之那一天是舒畅的。
陈邺以前总有种世界很嘈杂的感觉,他也不是性格很静的人。但每每跟朋友约完游戏或球,又或者结束一场聚会后,他心里会有点怅然若失。
说的不要脸一点,就是他觉得没人懂他,用他妈程景红女士的话来说就是矫情的要命。
但是跟吴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被看见的感觉。
西安之行第二天结束,两人一路火车奔到沈阳。大一下历史系转走了五个人,也转进来两个。日子照旧转,吴星开始上学院大课的时候给陈邺占位子,他有时候去外面回来的时候会给308五个女生每人买一杯奶茶。谢柠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两人的关系再两个宿舍友好往来的掩盖下倒不显得突兀。
开学能见着面后手机聊天变得没那么频繁,主要是吴星很忙。社团,学业,她还要每天敲敲打打写文章赚钱。陈邺那时候参加了院长的一个边疆史项目,也忙得七荤八素,他们的关系也没什么突破性进展。
甚至出现过一个礼拜没有消息的状况,吴星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也许她只是一个能聊得来的伙伴。
吴星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和陈邺之间的事,她总觉得自己像个站在油缸前的小偷。即使郭卉岩转走了,但她宿舍还在隔壁,进进出出很容易就能碰上。
后来,还是何曼姿先发现端倪。
转眼到五月,天气暖和起来。学校搞了一个各学院篮球联赛,有男有女。历史系就十几个男生,除了真弱不禁风的两个,其他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