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安末文脸色阴沉地靠着墙,指间夹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空无一人的长廊,根本没人管她。
安道成闹得太厉害,医院找安末文商量,在她支付了一定量的金钱之后,这层楼的病人今早全部转移到别处安置了。
现在,就剩他这根独苗了。
“你这个臭x,”安道成叫道,“你竟然敢砸我?”
安末文扔掉烟蒂,脚跟用力一碾,转身就进了病房,抓起门把手用力甩上实木门。
duang……
一声巨响后,病房安静下来。
安末文汪着眼泪,痛心疾首地看着病床上一脸阴狠的男人,“爸,你真的想死在病床上吗?”
“你快去找专家,”安道成伸手去抓她,神色有些癫狂,“让他们帮我把腿接回去。”
安末文目光里满是恶意,“爸,那两条腿已经当作废品烧掉了。”
“不可能!”安道成挪着身体朝她爬过去,“你快去给我找专家!”
安末文往前又迈进一步,冷冷地看着他,“爸,没有腿了,你认清现实吧!”
“我杀了你,”安道成伸着十指朝她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砰……
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包扎的伤口处早已血淋淋,嘴里还在愤愤不平地念叨着,“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他神志不清的样子,梁兰芳有些担心,“他这个样子,石城的项目还怎么转到你的名下?”
安末文勾着嘴角冷笑,“他要是被确定为神经病患者,作为唯一的女儿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了?”
“有道理!”梁兰芳放心了,嫌弃地瞥了眼安道成,“那现在怎么办?”
安末文看着趴在地上胡言乱语的人,眼底没有半点心疼,“你去找医生,让他们过来给他打镇定剂。”
“我这就去。”梁兰芳拉开门快跑出去。
安末文踢掉脚边的碎玻璃片,麻木地盯着地上的男人。
记忆里,她自小就被他当作幽会罗君的工具人。
罗君一个电话,他就打着对方要见她的幌子,正大光明地走进厉公馆。
渐渐地,她懂事了。
在一次撞见这两人苟且的画面后,她再也不想去厉公馆了。
她觉得这两人太恶心了。
可厉上南在那里,他是那样好,她舍不得。
罗君用他来引诱她,让她继续做着那个“证人”。
后来,两人越发胆大,根本不顾及各自的家庭。
那时,她就想,等她嫁给厉上南后,她一定要弄死这两个贱人。
“医生快点!”梁兰芳带着医生跑回来,脸上全是对丈夫的担忧。
主治医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了下,“怎么回事?”
“突然发疯,我们也不知道!”安末文面露担忧,“你们还是给他打一针镇定剂,否则再这样折腾下去,命都被他自己搞掉了。”
主治医生赶紧指挥身后的两个男护工,“先把人挪回床上。”
两个男护工赶紧上前,一人一条胳膊就去攥人。
“滚开,”安道成突然挥舞着手臂,扭着身体疯狂地挣扎起来,“你们这群刽子手还想干什么?”
主治医生上手帮忙,“快,拿带子把他绑起来。”
两个护工赶紧取出带子,将安道成绑在病床上,任凭他怎么扭动挣扎也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