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泵就是用手缓慢地来回给药泵加压,使其始终保持一定的压力,好把药水喷成雾状撒到树上。
都是力气活。
按理来说这活云芳干不大了,是老爷们干的活。但她又好强,加上又和大海在一起,心里舒坦。再说了,果园就是自己家的,累了就歇歇,干多干少的都算是自己的活,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沈胜这人天生嗜酒,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个三杯两杯的,为这事没少和老婆打架。两口子结婚二十年,打打合合,有好几次都把老婆打的住进了医院。
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一喝多了,就出去骂街。
骂街就是在大街上骂人。
他骂谁别人也不知道,但别人看着他骂心里就害怕,所以平时也就不敢和他犯浑,怕挨骂,甚至挨揍。
沈胜弟兄五个,他排行老二。在沈庄只要这弟兄五个大街上一晃悠,整个村子都得乱哆嗦。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参加过蒙山的响马,干的也是打家劫舍的勾当。
沈胜长得人高马大的,遗传了父亲的正统骨血,性子烈,脾气爆,在部队上也是个点火就着的火药桶。
综上种种,所以他能承包果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要想干的事,别人都不敢和他争啊!
大海这些日子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天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和云芳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两个人就像是沟崖上的水草,疯了。
青春的触感就像罂粟花那样迷人绚烂,两人燃烧的激情仿佛永远没有疲倦,一天不见他们就想,抓骨挠心地想。见了面就烧,一往无前地烧,义无反顾地烧,哪怕燃烧过后即是熄灭,也要烧。
谁也别去拿道德伦理的大棒来打击他们,每个人都有过年轻的时候。那些仅仅就是为了感受而感受的燃烧,难道就从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和灰烬吗?
“芳,累了就歇会儿吧!”大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随着药泵压力的消失,云芳手里的喷头停止了喷雾。
已是暮春,正午的阳光有些异样的温暖,婆娑光影里,云芳那日渐健硕的体魄愈透露出掩盖不住的灼人芳华。
而在云芳眼里,那个只穿一件半截袖汗褟的、肌肉骨骼都已展现出了一个真正男人味道的大男孩,已经成了她此刻唯一值得自己去为他而燃烧的人。
大海每天晚上都要怀念云芳身体的味道,那味道仿佛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梦里出现过。如今,这味道已不再是梦了,她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在果园里每个角落里的小屋子里,出现在早晨的晨曦里,出现在日落后的薄暮里,出现在太阳照耀着的光亮下,也出现在月光掩映着的暗影里。
谁说春天是短暂的,这个春天为何流逝得如此之慢?那些开放着的花朵迟迟不愿凋落,那些岁月里流失的和留下的都是那样的让人无法忘怀。
一些燃烧的火焰才刚刚开始,一些果实正在孕育。
x先生上学以后,知道了很多道理。他有时候会和小江坐在果园门口的石板桥上,看着脚下的水流呆。
小河的流水在他的记忆里,仿佛从未停止过流淌,即使是在结冰的酷寒时节。原野上的草仿佛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死亡,哪怕是被火烧成了灰烬。
水流在冰下依然活跃,是因为它坚信春天就在不远的前方。草根在泥土里依然萌动,是因为它知道阳光总会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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