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海上,碧波万顷,白鸥飞翔,一艘轮船正在劈波斩浪地快前行着。
今天的天气很好,甲板上站有一些旅客,在愉快地谈论,并欣赏着这海天一色的迷人风光。
x先生也走出了船舱。
此去上海,前途未卜,就像眼前这波涛滚滚,不知道下一个浪花该如何翻涌。但此刻,他的心底却是沉静的,老师以前常说,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不染浊俗,方能达常人所不及。
他确实是一个很有诗意的人,乐观豁达曾经是年少的他所极力推崇的生命特质。事实上,他也一直很好地秉持着这样的个性。老师曾经告诉他,海岛以西的那片广阔无垠的大,才是他们祖先的根,也只有在那里,才能有燎原的火种。
他的这次上海之行,老师曾经早就给他指明了方向,也告知了他到时候可以去找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终究有一天会来到这里,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到来的如此之快。
如今,他来了。
“呜……”一声悠长沉闷的轮船汽笛,仿佛在告诉大家:上海到了。
没有人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上海,就像没有人知道,x先生到底是一个做什么事情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找的那条小巷就在这里,那些火种也在这里。
十里洋场,霓虹闪烁,莺歌燕舞,歌舞升平。你们打你们的仗死你们的人,我们跳我们的舞唱我们的歌。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这里的霓虹掩盖了明月,这里的江水埋葬了故事。这里是一些人的故乡,这里更是一些人的他乡。
“你为什么要来上海啊?”
“这里遍地黄金喽!”
“你是来淘金的?小心有命挣没命花嗷!”
“我不管,等我有了钱,就在这水里盖最高最好的大楼,每天我什么事都不做,就站在高楼上看着眼前这繁华的世界!”
“你野心不小啊?”
“怎么样?跟我混吧!”
“去你的吧!还是好好拉你的屎吧!”
x先生走下船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他在江边稍稍又站了一会儿,旁边不远处,有两个刷马桶的男人在开着玩笑。
……巷……号,接头的人拿着一张报纸……。
x先生脑海里一直闪现着这些,他极力地想要记起一些什么,但还是没有成功。但他知道,那条小巷是一个真切的地方,那个拿着报纸接头的人,一定也会出现。
傍晚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
x先生没有伞,他只好躲进一家一家小馆子。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虽然离饭点儿还有点早,但为了缓解尴尬,他还是叫了一份鱼香肉丝面。
面条入口,一种别样的味道,通过味蕾传到了他的大脑意识里。这是一种隐藏在骨子里血液里的并不陌生的祖先的味道。
这些小馆子隐藏在弯曲的街巷里,门前就是倾斜的石板路,若有一把油纸伞,从这小巷里走上一走,便是活脱脱的飘洒着浪漫情调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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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云芳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