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走了。
云芳的心里便即涌起了无尽的失落。
和大海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现彼此之间还是有了不小的变化,或者说是隔阂,特别是大海,见过了外面的世面,内心的那股子闯劲儿和向往,明显的是如此强烈!
这些,云芳的观点与之相比显然是有些滞后的,虽然她没有去一一反驳心爱的男人手舞足蹈描绘外面世界的热情,但她心底还是有了小小的愤恨和委屈。
这是一种微妙难述的情感,它具体说不上对错,却也很难一时之间被稀释。
云芳的生活目前来看是不会有什么波澜了,照顾父亲和小龙的学习起居,就是她当前最大的任务。
昨天五叔在路上碰见了她,告诉她果园马上就要砍伐了,县里招商引资来一部分企业,说是要在沈庄周边建工厂,建工业园。
上级对于果园的砍伐会有一部分拆迁补偿款,根据村里党员开会研究的意见和老五最终的亲情让步,果园补偿款老五和沈胜五五开。
这样的结果,云芳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了,父亲都这个样子了,以后家里有什么大事都得靠着老少爷们,不能因为钱和老五闹掰了,让村里人看笑话。
不管父亲曾经对果园付出了多少,不管老五从果园坐享其成了多少,都过去了。时代在向前展,所有的恩怨都会在时代的洪流里被无情地吞噬。
云芳的心底竟然有了一份安闲的释然。
果园没了,自己和大海那些青春的痴狂也将不复存在。当美好少了怀旧的依托,当生没有了固体的见证,岁月似乎也懒得去铭记了,多少个夜晚,云芳恍然醒来,却也觉得那些美好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这次大海来家,他们在一起竟然只字未提当年的轻狂放纵,仿佛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生过那些事情,或许这是他们心底的一份真正属于彼此的秘密,连他们自己也不能轻易说起。
“小龙,你好好写作业,我去五叔家,他让我过去签个合同书,过两天给咱上级砍伐果园的赔偿款。”
“好吧!姐!你快去快回!”
云芳看了一眼熟睡的父亲,又看了看小龙,走出了屋子。
时间过得真快啊!没觉着又是一年。
五叔说过了年,县里面的工程就开始全面上马,接下来的世界将会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了年果树就没有了,它们等不到春天来了,等不到再开上一季绚烂的花期了。
一想到这些,云芳的心底掠过了一丝伤感和世事无常的慨叹。
老五家的门虚掩着,云芳推开门,叫了一声:婶子!
没有回应。
“五叔!婶子!”屋子里亮着灯,云芳径直走到堂屋门口,边叫边推开了门。
屋子里没人,生着憋里气炉子,炉火很旺,屋子里的温度得有二十七八度。
云芳一看没人,刚想往外走,一转过身,就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
云芳大吃一惊,想回身看看是谁,却没有转得动,一双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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