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再没有了动听的歌声,没有了托娅策马奔腾的飒爽身影,人们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不知道那个喜欢天天唱歌的姑娘和小伙子去了哪里。
日子还是一天天继续过着。
日升日落,衰老病死,草木荣枯,羊崽长大了,牛崽长大了,孩子们也长大了,只有老人愈苍老了。
铃铛和谷雨每天还是出去放羊,他们陪着老人和铁皮房子,托娅有时候也是不知去了哪里,一天都不见个人影。
忽然有一天,铃铛和谷雨现托娅似乎变得有些和以前不一样了,有几次大家在桌上吃饭的时候,托娅好像是生病了,一个劲儿地要呕吐的样子。
谷雨好像现了什么,一些夜晚,她们在小屋里叽叽喳喳地不睡觉,说着什么。
“谷雨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爷爷?”铃铛实在是被憋坏了,她忍不住问起谷雨。
“哎!别说了,造孽啊!托娅一直放不下那个知青,并且他们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啊!有这事?爷爷知道吗?”铃铛吃惊不小!
“托娅不想让爷爷知道,怕他生气,他们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托娅又一心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哎!”谷雨无奈地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长风不是去了什么黑水泉吗?”
“你还记得上次长风从这里回去的那个下午吗?托娅到了晚上才回来,原来那个下午她就是一直和长风在一起!”
“可怜的托娅,哎!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我也劝不了她了,她已铁了心了,我问她如果有一天长风要走了她怎么办,她说她不后悔,那就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不知道爷爷要是知道了,能不能接受?”
“我们无法改变命运,就像无法选择命运一样,已经生了的不管对错,都是无法删除和无视的。”
“谷雨姐!你说,我们人类拥有情感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好坏都有吧!无法说清楚!”
就在这天晚上,铃铛又做梦了。
可能是他一直被托娅的事情所困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看见托娅挺着大肚子,有些艰难地驱赶着羊群,手里拿着一个日记本子,嘴里喃喃地念着。
画面一转。
在一座小站上,一辆有些破旧的小客车停下来了,一群男男女女的知青蜂涌着上了车。一个男人背着一个黄帆布包,手里也拎着一个,他似乎有些心事,有些不舍,他在犹豫要不要上车。
“长风!快点儿,回家喽!回家喽!”车里有人在喊他。
“奇怪吗?”竟然是跳跳久违的声音。
跳跳!有个问题,我刚才这个梦境将来也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