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国师之见,如何处置二皇子?”
“行刺陛下,犯上作乱,依律当斩。”
齐皇扶额,似乎拿不定主意。
苏惊澜缓缓道:“二殿下只是一时糊涂,且陛下龙体无恙,可将二殿下贬为庶人,驱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齐皇叹气,“照国师的意思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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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萧纲不服,在天牢大喊冤枉,喊着要见父皇。
所有人都以为秦贵妃会为了儿子向陛下求情,可是,她没有,安之若素地待在寝殿。
直至圣旨颁下、萧纲被驱出建康城,她都没有踏出殿门半步。
同日,萧综、萧昭出狱,齐皇赦免了他们的罪。
这几日,齐皇没有来芙蓉花馆,洛云卿落得轻松自在。
夜里,苏惊澜提起萧纲,微凝的眉宇似有轻愁,“二皇子拒不认罪,离京之时仍然大喊冤枉。”
“如此情形,有两种可能,其一,他真的是冤枉的;其二,他死不悔改,死不认罪。”她盯着他的眼眸,“你觉得他是无辜的?”
“圣旨已下,再无转圜的余地,二皇子不肯认罪,只怕真的是无辜的。”
 ?;“如若他是无辜的,那幕后主谋是谁?”
“贡粉一案的幕后主谋是二皇,太子和三皇子理应猜得到。”
洛云卿眸光一转,“你意思是,这一次,太子和三皇子合谋复仇,摆了二皇子一道?”
苏惊澜目色清凉,“如若真的是他们,那么这一局,当真是天衣无缝。”
她想了想,觉得这件事的真相很难浮出水面。
虽然二皇子萧纲获罪,但秦贵妃在后宫的地位仍然稳固。
这便是她没有为儿子求情的原因,这便是她的聪明之处。
三月十八是齐皇六十圣寿,沈皇后全力操办圣寿宴。
齐皇问洛云卿想不想进宫参加圣寿宴,她说想见识、见识,还说为他备了一份寿礼,到时要亲自献给他。他欣喜万分,要封她为德妃,她连忙婉拒,声称以国师的侍从进宫便可。
圣寿这日,安总管早早地接她进宫,安排她在海棠春阁暂歇。
洛云卿正想外出走走,却见一个宫女走进大殿,这宫女的衣袍不像普通的宫女,应该是女官。
她自称是沈皇后的近身女官元喜,说皇后有旨,传洛云卿去凤仪殿。
不想招惹,却总有人自动撞过来。
洛云卿不知道沈皇后见自己的企图,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了。
“拜见皇后,皇后万福。”她恭敬地行礼。
“起来,无须多礼。”沈皇后热络地扶起她,拉着她的手,白皙光滑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微笑。
洛云卿受宠若惊,一时半会儿闹不懂这高高在上的皇后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沈皇后笑吟吟道:“虽然你作这样的打扮,但本宫知道,你是陛下的人,还知道你是洛家大小姐,洛云卿。”
“让皇后见笑了。”
“其实本宫早就想见你了。”沈皇后拉她坐下,徐徐地笑,“你制的胭脂水粉,本宫很喜欢;后来,综儿对本宫说很喜欢你,本宫更想见见你了。如今,你已是陛下的人,是本宫的妹妹,今日算是见着了,果然是天姿国色,琼脂玉雪。”
洛云卿淡淡道:“皇后过誉了。皇后国色天香,龙章凤姿,怎是我等小家小户能比拟的。”
沈皇后笑道:“你这小嘴甜的哟,怪不得把陛下哄得笑呵呵的。”她忽然感叹道,“陛下年纪大了,内宫的妃嫔大多年老色衰,不得圣心,陛下时感寂寞,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本宫正想为陛下纳几个温柔可人、知进退懂分寸的妃嫔伺候陛下,没想到陛下就在宫外纳了你。如此也好,在宫外耳根清静,见不到那些污秽之事,你只管尽心尽力服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