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排的书架,圣寿宴散了也扫不完,看来要再来一次。
又扫了一排,她眼睛痛、脖子酸,便一屁股坐在桌前,歇会儿。
咦,桌上有一摞书,她随手翻了翻,最下面的一本名为《宫词》,封面却很不正经,是春宫图。
洛云卿以为这本书是淫秽的诗词,却不是,每页都是逼真而火辣的春宫图,九九八十一式,招招详尽、真切,令人脸红心跳。
她快速翻完,“啪”地合上,呼出一口气。
却发觉,身后好像有人。
她心神一凛,不敢转身,全身僵硬了。
一只手抚上她的肩,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鬼手,毛骨悚然,令人魂飞魄散。
她失声尖叫,那只手捂住她的嘴,她剧烈地挣扎,却看见一绺熟悉的银发。
是苏惊澜?
洛云卿掰开手,转过身,见他淡淡含笑,恍然大悟:他故意吓她的!
“你做什么吓我?”她挥拳打他,撒娇道,“吓死我了……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苏惊澜蹙眉。
“反正你要补偿我。”
“如何补偿?”
“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现在先抱我。”她靠在他肩头。
苏惊澜依言搂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洛云卿心尖一颤,“圣寿宴又没我什么事,就到处走走,就走到了这里。”
“清凉台是宫中禁地,你怎么进来的?”
“我从西边的窗台爬进来的。”
“倘若被发现,不斩首也要杖一百。”他眸光一闪,“再者,清凉台闹鬼,你不知道吗?”
“闹鬼?”她顿时觉得这里鬼气森森,“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对了,为什么闹鬼?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苏惊澜说,先皇的一个妃子与侍卫私通,时常在清凉台幽会,也就是在这个房间。有一次,他们正行苟且之事,被先皇逮个正着,当晚,二人被赐死在这里。男的大卸八块,女的绞死,他们死得很惨,鬼魂盘旋在清凉台不肯离去。
先皇下令,封了清凉台,不许任何人靠近。
当今齐皇登基后,撤了封令,但还是很少人有胆子靠近,因为,自从清凉台死了人之后,有不少宫人在夜里听见里面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哭声等各种奇怪的声音。
洛云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黑暗的角落里藏着鬼,“赶紧走吧。”
“我在,怕什么。”苏惊澜承受着她整个人的重量,“既然来了,你我便在这里幽会,或者效法前朝的妃子和侍卫,行苟且之事……”
“你疯了不成。”她死死地抱着他,“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待这里。”
“骗你的,根本没有闹鬼。”
“你又骗我。”她娇嗔,捏扯他的脸颊。
他拿起她看的那本书,“方才你看得津津有味,是什么书?”
洛云卿连忙抢书,“不好看,别看。”
苏惊澜把手举得高高的,“《宫词》,春宫图?”
她奋力去抢,就是够不着。
他翻了几页,竟然也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这是本好书。”
“你是国师,怎么能看这种黄书?”
“方才你看得入迷,都没察觉有人来了,可见你心里定是怨怪我。”
“哪有。”她窘迫得耳根发热。
苏惊澜抬起她的下颌,清冷地看她。
洛云卿被他瞧得不自在,别开脸,却被他移回来,凉凉的唇就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