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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澜另一只手拂出去,正中他的心口。
虽然耗费了大半内力,但苏惊澜这一掌的威力仍然很可怕。
风华飞出去,摔在地上,滑出好远,呕出一口鲜血,显然内伤不轻。
“为什么杀她?”苏惊澜低缓地问,方才那一掌,是他仅剩的内力。
“大人不是内力耗尽,晕倒了吗?”风华的脏腑受损,痛得难忍,但更痛的是心。
“不这么做,你会上钩吗?”
苏惊澜站起身,费力地喘着。
风华捂着胸口,慢慢走过来,“大人何时对小的起疑心?”
苏惊澜轻缓道:“这世上,知晓凝香绛珠的人少之又少。在齐国,陛下不知,太子不知,只怕只有本座知道。而本座告诉过你。”
“原来如此。”
“二殿下得到凝香绛珠,你告诉他凝香绛珠的毒性,是不是?为什么这么做?”
“对!小的不仅告诉二殿下凝香绛珠的毒性,还教二殿下如何陷害三殿下、令太子殿下失势。最重要的是,小的要她死!贡粉一案,她死不了,小的就毒死她!这几日,她服用的汤药都有毒!”
风华怒指榻上的女子,斜飞的眼眸布满了愤恨。
苏惊澜问:“为什么恨她?”
其实,他多少猜到风华的心思,可是,他不愿相信。
风华的眼里染开水雾,悲痛欲绝,“小的服侍大人多年,早已将大人当作唯一的亲人,可是,大人当小的是什么?”
“本座视你为亲人。”
“那大人又当她是什么?”风华怒问。
“她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苏惊澜的声音轻软?如绸。
“若是无关紧要,大人为何处处帮她?”风华冷冷地讥笑,“若是无关紧要,大人为何数次不顾自己的性命救她?”
苏惊澜不愿回答,或者说,无言以对。
风华泪花摇曳,“在大人心中,她比小的重要得多……她身陷陷阱,大人立即飞去救她;她身陷囹圄,大人查明真相还她清白。而以往,大人对世上之事从不上心,更何况是对一个毫无干系的女子。”
苏惊澜眸光寂寂。
泪水终于滑落,风华哑声道:“大人心系她的安危,因为,她已占据了大人的心。”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国师对她有了男女之情。
苏惊澜从未探究过自己的心,不愿,不想,可是现在,被服侍他多年的风华一语道破。
“大人可知小的心有多痛?”风华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恨与悲痛而扭曲,“小的心,满满的都是大人……大人的绝代风华,大人的一举一动,大人的眨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