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开门见山的问,很是尖锐。
萧溶愣了一下,笑起来,“国师为何这么问?”
苏惊澜莞尔,“我已非国师,不过,惊澜倒是想当王爷的国师。”
这一次,萧溶没有被他的话惊到,从容饮酒。
“不瞒王爷,那晚我将大齐江山拱手相让,心不甘、情不愿。”
“哦?”萧溶倒是惊奇,他说得如此坦白。
“惊澜并非对那皇位有觊觎之心,而是不愿所托非人。”苏惊澜缓缓道,“恕我直言,你父皇和太子皆非最合适的人选。”
“依国师之见,谁可担此重任?”
“你父皇出身行伍,行军布阵自不在话下,然治国与行军迥然不同,你父皇以治军的雷厉手段治国,不可行。而太子长于宅院,跟随前朝太子多年,言行举止、为人处世皆以他为榜样,少果决之力、睿智之思、行事之魄,若他继皇帝位,只怕受苦的是大梁百姓。”
萧溶漫不经心地说道:“国师见解精妙,小王受教了。”
苏惊澜接着道:“秦王擅经营之道,掌羽林卫,文武皆可,然他眉宇之间并无王者霸气,不是帝王之相。放眼大梁,文武兼备,又有帝王之相的,只有王爷一人。”
萧溶失笑,“国师这么说,是想置小王于死地吗?”
“惊澜句句肺腑,并无虚言。为了大梁臣民,为了天下苍生,王爷该有所取舍。”
“小王最喜逍遥自在、无忧无虑,那些社稷、朝政的繁琐之事,便让父皇和太子去操心罢。”
萧溶站起身,饮尽杯中酒。
苏惊澜淡然道:“惊澜相信,王爷会有顿悟的那一日。惊澜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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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东西!给本宫滚出去!”
洛云卿站在大殿,听见杨贵妃厉声怒喝,接着看见为她梳妆的宫女狼狈地爬出来。
大殿共有四个宫人,都不敢进去服侍,洛云卿硬着头皮进去,心想自己进宫已经十日,今日算是一个良机,希望能赢得杨贵妃的赏识。
杨贵妃坐在妆台前,满面怒气,后面站着女官白露。白露低着头,身子发抖,显然是被杨贵妃的怒火吓着了。
“还不过来伺候本宫梳妆?”杨贵妃不耐烦地怒道。
“是。”
白露擅梳妆,自然是她伺候。不过杨贵妃很难伺候,宫人稍有犯错,她就会大动肝火,不是打就是骂,整个兰漪殿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而被她一怒之下杀了。
洛云卿走过去,柔声道:“今日是皇后第一次设宴,陛下也会去,贵妃的衣着打扮不能抢了皇后的风头,但又不能没有风头。”
闻言,杨贵妃黛眉微挑,“那本宫应当如何装扮?”
“贵妃琼姿玉貌,美艳华贵,和那些风华正茂的妃嫔站一起,她们的肌肤还不如贵妃呢。奴婢以为,此次宴饮,那些妃嫔定会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如贵妃反其道而行,在清新温婉中带三分娇贵,足可令陛下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