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献舞
众臣愤愤然,西秦国国君欺人太甚,当魏国是什么?这贺礼能拿得出手吗?
一个男子引着一个身段纤细窈窕的女子进殿,这女子长了一双水灵的美眸,却是个盲女。
“长公主,此盲女乃敝国舞技精湛的舞伎。”西秦国使臣道,“请长公主准许她当庭献舞。”
“盲女献舞?有趣,有趣。”小皇帝宇文熙拍手道。
兰陵长公主委婉地微笑,不置一词。
西秦国使臣指挥下属在大殿中央的八个方位摆了八支圆鼓,三个乐伎准备就绪,乐起——
面容姣好的盲女以金鸡独立起势,尔后忽然连番飞跃,足足飞跃了九次才停下来,技艺委实高超。接着,她流畅地舞起来,身轻如燕,时而飞翔,时而跳跃,时而舒展,时而扭腰,那长长的水袖间或挥出,击中圆鼓,“咚”的一声,鼓声沉实。
这支舞不是寻常的舞,柔美、轻灵中蕴藏着厉害的轻功;再者,若无相当的臂力,根本无法挥出水袖那么远,还要精准地击中圆鼓,而且她是个盲女。
如此舞技,起码有十几年的功力。
这支舞赢得了掌声,就连一向挑剔的兰陵长公主也忍不住拊掌。
“雕虫小技博长公主一笑,便是她的荣幸与造化。”西秦国使臣道,“长公主,这盲女只是敝国长安城歌舞坊一名普通的舞伎,不知贵国可有舞伎会此舞?魏国乃中原泱泱大国,想必能人辈出,只恐此舞不入贵国舞伎的眼。长公主,不知小臣等人是否有眼福欣赏贵国精彩绝伦的舞?”
“放肆!长公主寿宴岂是你撒野的?”谢绍棠怒道。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西秦国使臣这份贺礼并非简单的贺礼,而是挑衅。
西秦国使臣不卑不亢地说道:“谢大人此言差矣。我只不过是为长公主献上贺礼,期盼观瞻贵国的舞。不知贵国宫中舞伎可否献一支舞,好让我回去后向敝国陛下陈述贵国的舞。”
魏国宫中的舞伎只会跳最平常、最没难度的舞,如若今日魏国无人出来应战,那么,魏国舞伎不如西秦国舞伎这件事便会传遍天下。虽说只是跳舞芝麻绿豆大的事,但传扬出去,多少会令魏国大失颜面。
女眷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玉家大小姐擅舞。
西秦国使臣和兰陵长公主都听见了,目光都转向玉家的宴案。谢氏连忙道:“长公主,小女不擅舞,曾经学过数月罢了。”
“何止数月,玉家大小姐的舞可谓名门闺秀的典范。”
还是刚才那道声音,有意将玉轻雪推出来。
兰陵长公主凤颜不悦,缓缓道:“既是如此,那便让诸国使臣见识一下魏国的舞。”
事已至此,玉轻雪没有推脱的余地,唯有献舞。
谢氏拍拍女儿的肩,低声道:“尽力便可。”
圆鼓已撤,玉轻雪站在大殿中央,深深吸气、呼气,不由自主地看向宇文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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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奇之舞
即使不能赢尽掌声,也要发挥出最佳水平。
宇文策微一点头,给予她鼓励的微笑。
乐起,她舞动起来。
纤腰如水蛇扭动,双臂似柳叶舒展,舞姿优美曼妙,却没有新颖的元素,是寻常的舞。
玉轻烟瞧得出来,虽然她的舞平淡无奇,但起码有五年的功力。
一舞毕了,魏国君臣为了挣面子,使劲地拊掌。
西秦国使臣冷嗤一笑,冷嘲热讽地说道:“长公主,这支舞乏善可陈,敝国学舞三月的舞伎都会跳这样的舞。魏国乃中原泱泱大国,就没有一个擅舞的女子?”
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很是浓郁,好像魏国没有擅舞的女子便丢了多大颜面似的。
玉轻雪竭尽所能跳了一支舞,发挥了平生的极限,本想能得到赞美,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窘迫得无地自容,眼泪在美眸里打转,满目委屈,而宇文策兀自饮酒,根本没有为她说几句好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