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观音诞又隆重又好玩,就决定来看看。”他嘿嘿地贼笑,其实,他偷溜出宫来玉竹寺是因为她在这里。
“这种话不能乱说。”
他吐吐舌头,“玉姐姐,这几日我们在一起玩好不好?”
她笑道:“好,一起玩,不过陛下要乖乖的,不能调皮,不能任性。”
宇文熙喜不自禁,“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们继续吃糕点,玉轻烟心想,谢思芙应该不会摔死吧,那斜坡并不陡峭,摔不死人的吧。
“对了,玉姐姐,方才她们说你推人,是怎么回事?”他笑问,快乐、幸福的情绪从心里溢出来,染了一张俊俏的脸。
“谢思芙想害我,从背后推我,我察觉了,闪避后拽了她一把,她就滚下斜坡了。”
“她活该!”他同仇敌忾地骂道,“敢害玉姐姐,最好摔死!”
“陛下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玉轻烟莞尔。
“我得好好想想。”宇文熙双手托腮,认真地想着。
小李子送来斋饭,二人一边吃一边说笑,外头的高晋扬饿得饥肠辘辘,唤来下属替代自己守卫,他则去进膳。
小半个时辰后,高晋扬敲门禀奏:“陛下,已寻回谢小姐,谢夫人请陛下过去一趟。”
于是,宇文熙和玉轻烟前往谢家的厢房。
谢思芙滚落斜坡,额头、右腮、手臂皆有擦伤,血迹斑斑,一张娇媚的小脸变成了大花猫;伤势最重的是左腿,伤到了腿骨,须好好治疗、调养。看见玉轻烟跟在小皇帝身后走进来,她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那小贱人。
众人行礼,宇文熙坐在房中主座,有模有样地摆手道:“都起来吧。”
静修师太道:“谢夫人,稍后有人送来汤药,谢小姐服下便是。贫尼告退。”
“谢姐姐的伤势不打紧吧。”他装作关心谢思芙的伤势,却恨恨地心想:她为何没摔死?
“谢陛下关心,上苍保佑,芙儿捡回一条命。不过,静修师太说芙儿的左腿伤势很重,只怕日后会不良于行。”谢夫人故意将病情说重,好治那小贱人的罪。
“朕让太医给谢姐姐诊治诊治。”他客气道。
“谢陛下隆恩。”谢夫人连忙屈身谢恩。
“芙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滚落斜坡?”谢氏提起这个众人关心的话题。
“娘亲,姑姑,芙儿不是自己不小心滚落斜坡的。”谢思芙装出一副受害者委屈、柔弱的样儿,“芙儿见烟妹妹一个人,好心想陪她说说话,没想到她……安西王与父亲正在商讨芙儿与郡王的婚事,她认定芙儿抢了郡王,恨极了芙儿,便推芙儿滚落斜坡。只要芙儿死了或者残了,就没人跟烟妹妹抢郡王了。”
玉轻烟心中冷笑,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不小。
谢思芙嘤嘤哭泣,泪水湿了纤长的眼睫,分外楚楚动人,“婚事还没定,芙儿就被害成这样,陛下可要为芙儿做主。”
谢夫人屈身,“恳请陛下为芙儿做主。”
宇文熙朗润的眉宇如坚硬的冰玉,“方才朕审问了玉姐姐,她说她没有推你。”
谢思芙梨花带雨地控诉:“她自然不会认罪,陛下,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臣女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滚下斜坡?是她推臣女的。”
谢氏一副刚正不阿的嘴脸,“陛下,虽然烟儿是妾身女儿,但如若是烟儿推芙儿,妾身不会偏袒烟儿。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