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几个护卫保护你。”
“不必了,只是意外而已。”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两三天,那刺客再来,如何是好?我如何放心?”他着急地握她的小手,“除非你与我同寝同食、出双入对。”
“这怎么可以?”她气闷,亏他说得出这样的话,“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因此,我会当心的,陛下无须担心我。”
宇文熙正色道:“要么我安排几个护卫保护你,要么你与我同寝、同食,二选一,这是圣旨。”
玉轻烟第一次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也是第一次见他搬出圣旨“命令”自己接受他的安排,可见他是真的急了。
然而,她吃软不吃硬,他强硬,她只会更强硬。
“既然陛下搬出圣旨,那么,此处是臣女的营帐,不是陛下该来的地方。男女授受不亲,请陛下离开,以免被人治一条‘引诱陛下’的罪名。”
“玉姐姐……”
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默默看她半晌,他的俊脸布满了担忧、委屈与慌乱,“听闻你被人追杀,我很害怕、很害怕……我没有朋友,没人真心跟我玩,只有你,玉姐姐,真心待我……若你有何不测,我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了母后,不想再失去你……我是真的担心你呀,玉姐姐……”
玉轻烟唯一的软肋就是容易心软,他抓住了她这个软肋,使出这杀手锏,她再也强硬不起来。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陛下放心吧。”
“我怎能放心?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抵挡刺客?纵然你有才智,但刺客当前,才智管用吗?”宇文熙竭尽全力说服她。
其实,她也意识到自己的疏漏了,她可以不怕天、不怕地,可以与谢氏等人斗死斗活,可以收买杀手办事,然而,敌人买凶杀她,她的身边没有武艺好的人近身保护,她就有不可预知的危险,而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有人凑巧地从天而降来救她。
她的确打算找几个身手好的人保护自己,可是,他安排的人近身保护她,相当于监视她,她才不要自己的一言一行被他掌控。
“我会找几个武艺好的人暗中保护我,陛下无须费心。”
“好吧。”
宇文熙妥协了,决定暗中吩咐护卫暗中保护她。
玉轻烟扶额、眯眼,作倦怠状,“陛下,我乏了,想早点歇着。”
他温柔道:“你睡吧,晴姑姑回来了,我便回去。”
她佩服他的厚脸皮,然而,话已出口,她只能躺下来,闭上双眼。
他帮她掖好被角,静静地凝视她。她面色发白,该是受了惊吓,她今日的经历必定惊险万分,否则她不会这般抗拒自己。
她为什么这般抗拒自己?
想了好久,怎么也想不通。
不多时,冷天晴、沈凝都回来了,宇文熙告辞离去。
玉轻烟进膳、服药后便就寝了,沈凝也回去了。
冷天晴坐在榻边守着二小姐,慢慢地睡过去。
山林的夜晚充斥着野兽的嚎叫,虎啸猿啼,狮吼狼嚎,听来当真毛骨悚然。
昏黄的烛影随风摇曳,映出外面一抹高大的黑影。
片刻后,一只手慢慢撩起帐帘,一个男子走进来,是宇文策。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寝榻,虽然冷天晴身怀武艺,但还没到那境界,察觉不到细微的声响。
玉轻烟吐气如兰,宁静的睡颜宛若月夜下盛开的白莲花,冰清玉洁,清透无暇。
今日午后,他听闻她被人追杀、失去踪影,立刻去找她;可惜,找了一两个时辰都没找到她。回到营地,他听闻陛下找到她了,亲自送她回营帐,还滞留她的营帐,半个时辰之后才离去。他恼恨,为什么不是自己找到她?为什么陛下对她那般好?